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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有極小的可能會變壞,那麼往往它一定會變壞,這句話無一不應驗在今天的事情上,我期盼她出宮,她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是和宇文棠一起來的。
四目相對,他極其淡然,我無法淡定。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內心也同我一樣波濤洶湧,這個時候,他也不肯放過任何可以見到我的機會。
“聽說太子妃設宴,那我怎麼敢不來呢?”文璃笑著挽住宇文棠的胳臂,盈盈雙目無限情,“八爺,你說呢?”
“相似許久,從來沒有受過你的款待,我自然要補回來。”宇文棠自己坐了,“有什麼好酒好菜的,別藏著掖著。”
梔淺笑的合不攏嘴,眼漂著文璃道,“八哥一向自許*,怎麼也有今天?不羞!”
“你不也混在我們當中這許多年,誰瞧出來你看上我們老九!不羞!”宇文棠呵呵笑著,一如以往,目光甚至從未在我身上停留。
140錦瑟(中)
紫冠扣發,幾縷青絲在鬢邊輕揚,神情一如往常的不羈,笑言下,看不出心事,文璃凌雲髻不飾朱釵,一身青色雲紋縐紗袍,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一雙璧人,也許,從來,我都是配不上他的。
統管京城兵馬,桀驁不馴,卻敢作敢為的宇文棠,也只有萬里挑一的女帝師可以相配。
我笑著抬頭,把要流出來的眼淚統統倒回心裡去,“柔亦,去備下酒菜,去太子爺那邊,取上好的竹葉青來。”
“嫂嫂還記得八哥最愛這口,真是嫂嫂最貼心。”梔淺笑著擁住我的肩,像是對文璃挑釁,“青梅竹馬,倆小無猜。”
她的挑釁毫無根據,她只是想告訴文璃,要跟她八哥在一起,沒那麼簡單,可是卻拿我做了幌子,青梅竹馬嗎?那我為什麼會是別人的王妃?倆小無猜嗎?我們的友情圈子,哪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笑著擺手,“只是老朋友而已。”
對,只是老朋友而已。
“從前沒人管束,他的喜好也要勞你們記得,可是以後,臣女一定記在心頭,那時候,也要喚你一聲嫂嫂呢。”文璃笑著看我,她說,“臣女”,她說,“喚你一聲嫂嫂,”我何德何能?
宇文棠擺頭看著窗外,留給我們耐人尋味的後腦勺,好像這些小爭鬥,與他無關。
“聽說文璃姑娘享譽盛名,博古通今,今天我有一張字條,出自佛門,只求文璃姑娘能從中看出一二。”梔淺從我手中把揉的不像樣子的字條遞過去,“請。”
文璃接了字條,反覆摩挲,迎著光觀測其中紋路,又在鼻翼下輕嗅道,“有蠟油的氣味,是裹在蠟丸裡的嗎?”
“是。”
“這字條看似沒有出處,可是細查,紋路里,隱隱有桃花的紋路,這紙也不是沒有出處,眾人皆知,唐詩是一個極為輝煌奪目的時代,承載這宗詩文的載體紙張便是詩箋,名目繁多,五光十色。唐代製紙工藝首推巴州,而蜀中箋紙又以“浣花箋”首屈一指。浣花箋又一名“薛濤箋”,又名“松花箋”。相傳唐元和中年,元稹使蜀,營妓薛濤造十色彩箋相贈,稹於松花箋上題詩寄陶。“浣花箋紙桃花色,好好題詩詠玉鉤”句,可見薛濤箋為當時詩人所樂道。薛濤字洪度,隨父流落蜀中,遂入樂籍,工詩。韋皋鎮蜀,招令侍酒賦詩,稱為女校書。暮年屏居浣花溪。薛濤箋是“以芙蓉等為料煮糜,入芙蓉花末汁,或當時薛濤所指,遂留名至今。其美在色,不在質料也”。這時的箋紙,已有名家自制之開始。而我們手中的這張,雖有蠟油的氣味,卻暗含隱隱的桃花芬芳,可見是以桃花代芙蓉,這女子可以做出這樣的花筏,可見其的才第,也絕不次於當年的薛濤。
桃花?桃花林?
靜川!
我和姑姑面面相覷,神情已是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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