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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戈。

陳戈貼著他也躺下了， 一雙有力地胳膊將他攬在懷裡，&ldo;小硯……&rdo;

陳硯沒吭聲， 也沒敢動。他不知陳戈要做什麼，但是顯然陳戈的動作已經超出了一般哥哥對弟弟的動作。

&ldo;小硯……&rdo;陳戈似乎嘆息了一聲， 但是聲音很輕，很輕， 並且很長時間沒有再說話，這讓陳硯甚至覺得剛才的嘆息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正當陳硯迷迷糊糊地就要再次睡去的時候，陳戈再次開口了。

&ldo;小硯……你知道麼。這次回來， 我真的是很驚訝， 你的變化很大，你長大了。&rdo;

&ldo;小時候的你，那麼依賴我，那麼喜歡追著我，現在長大了， 和哥哥不親了。&rdo;

&ldo;小的時候，我特別的討厭你，從你還在孃胎的時候。那時候爸媽只有我一個孩子，我和樂樂哥，雅哲一樣，都是獨生子。可後來，媽媽肚子裡有了你，你讓她幾乎每天都在孕吐，而且她很在乎還沒出生的你，甚至忽略了我。&rdo;

&ldo;後來，你出生了。那年我才四歲。&rdo;

&ldo;剛出生的你全身皺巴巴的，而且還很紅，很醜。我特別不喜歡。爸媽很喜歡抱著你來逗我，讓我抱抱你。其實我一點都不想抱你，甚至不想碰你。那時候爸媽不在旁邊的時候，我就喜歡捏住你的鼻子，看著你委屈的要哭出來才撒手。可我一撒手，你就不哭了，反而看著我笑。&rdo;

&ldo;後來能爬能走能跑的你，總是喜歡追在我身後，我很討厭你，就趕你走，甚至還把你推倒了。摔倒的時候，你的頭磕在了櫃子腳上，你疼得立馬哭了出來。我嚇壞了，生怕爸媽知道，趕緊抱起了你。那是我第一次主動抱你。我抱著你，讓你不要哭。你帶著眼淚軟軟地喊了一聲&l;哥哥&r;，就真的不哭了。&rdo;

&ldo;你知道麼，那是你第一次說話，兩歲半了第一次說話。你甚至還沒喊過媽媽爸爸，可你先喊了哥哥。&rdo;

&ldo;後來又大了些，我已經上了學，而你被爸媽養成了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同學們都是獨生子女，放了學就可以出去玩，可那時候爸媽都工作，媽媽要我放學後到小區幼兒園把你接回來，那兩年你總要在我寫作業的時候，纏著我和你玩。&rdo;

&ldo;你還記得麼？因為我覺得你很煩人，所以經常趁著爸媽不在的時候打你屁股。&rdo;

&ldo;小時候我對你一直都不好的，但是在其他人面前，我又對你很好。他們都說我寵溺你，尤其樂樂哥，說我是寵弟狂魔的。其實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其實我對你一點也不好。但是你對我始終是一樣的，依賴，親近，當成最親最近的人。&rdo;

&ldo;初中的時候，我和人打架，頭都打破了，但是因為怕爸媽罵，我沒敢回家。你拎著衣服一條街一條街地找我，最後在學校後面的小巷子裡找到了我。那時候你還在小學，那天下著大雪。&rdo;

&ldo;我發誓要對你好，一輩子都疼你愛你，做一個合格的好哥哥。這一輩子都不讓你難過，一輩子都不讓你受欺負。&rdo;

陳硯在陳戈的小聲回憶中昏然入睡，隱約覺得背後有點濕乎乎的。

&ldo;小硯……你在哪裡……&rdo;

陳硯一直睡到了晚上四點才起，推開門到客廳，發現陳戈正在客廳看電視，看到他笑得十分溫和。

&ldo;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