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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宜楠對她的好感又生一層。
雲邊心裡想的是另一件事。
周宜楠說,上次那杯也是常溫的。
可上次她明明是在買完奶茶以後,才當著邱洪的面說過自己不能喝冰的。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但這個念頭實在過於荒謬,剛一冒頭,她甚至嚇了一跳,驚嘆於自己怎麼能有這麼自作多情的想法。
晚上她在家裡洗手間,看著廢紙簍,這個荒謬的念頭再度興風作浪,她不知道這已經是她第幾次試圖說服自己那與邊贏無關,她記得自己每次都仔細拿衛生紙蓋好,他總不至於無聊到翻廢紙簍。
可是除了邊贏,她實在想不到第二種可能,可能是她哪天沒完全遮好,或者本身蓋衛生紙的這個行為就夠他猜到。
這麼說起來,那天她的內衣掉落,第二天洗手間就多了只髒衣簍,從此她和他各用一隻,他左她右,各不相干。
雖說可能是傭人的自發行為,但剛好發生在事發第二天,未免過於巧合。
雲邊陷入沉思。
「篤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
雲笑白催促:「雲邊,準備一下下來咯,哥哥馬上要回來了。」
邊贏的陰曆生日,雲笑白花了很多的心思準備。
雲邊壓下心頭疑慮,說:「好我知道了。」
邊聞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也被雲笑白勒令回家。
臨近邊贏「放學」回家的時間,家裡把燈給熄了。
大家藏匿在黑暗中,等待給邊贏驚喜。
雲笑白坐立不安,問邊聞:「阿贏會喜歡嗎,他會不會不喜歡驚喜?有些人就很討厭驚喜。」
「不會的。」邊聞好笑地安慰她,「你太緊張了,放輕鬆點。」
約莫十點,大門開啟。
月光和前院常年不熄的小路燈一起照出少年清瘦的身體輪廓,五官背光,藏匿在陰影中無法看清。
往常這個時候,邊家燈火通明,不同尋常的黑暗讓他有所警惕,他在門口站著沒有進來,倒退一步,拿出了手機,準備聯絡家裡人。
忽然,燈光大量。
邊贏的目光一時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他眯著眼睛,一一掃過客廳裡的氣球和鮮花和牆上張貼的裝飾品,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大大小小堆成座小山。
雲邊推著小推車出現,上有三層蛋糕,做工精美,亮了17根蠟燭。
一群人對他喊說:「生日快樂。」
邊贏將視線從雲邊身上收回來,她臉上是一貫以來她在家裡面對他時的乖巧和真誠,跟她在學校對他視若無睹的冷淡一樣渾然天成,看不出破綻。
邊贏將單肩背著的書包解下拎在手裡,說:「今天不是我生日。」
以前每個生日,馮越都會給他過,她會親手下一碗長壽麵給他,陪他切蛋糕,小的時候她會帶他去外面玩,長大了就只有長壽麵和蛋糕,長壽麵清湯寡水,蛋糕甜膩膩,他一樣都不喜歡,控訴母親敷衍,母親卻振振有詞:「你又不缺什麼,選禮物很頭疼的。」
如今都已是再求不來的奢望。
今年生日他已經沒有媽媽,當時他人在美國外祖家,老人年紀大了記不得他的生日,哈巴他們離得那麼遠,也只能透過微信給他送上祝福。那個冷冷清清的生日,他特別想念那碗清湯寡水的長壽麵,想到肝腸寸斷。
雲笑白笑道:「沒有弄錯,今天是你的陰曆生日。」
「你自己都不記得吧?我也不記得,是你雲阿姨給你記掛著。」邊聞一一數算雲笑白為邊贏的生日所做的準備,「她今天中午就開始忙活上了,氣球親手打的,牆上這些東西也都自己掛上去的,禮物怕你不喜歡就買了一大堆,然後蛋糕她本來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