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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蟬肩膀沒有剛才挺拔了，他不安地抓緊行李箱拖杆又放開，重複了好幾次。

&ldo;不需要了哥哥。&rdo;林蟬說，聲音很小，&ldo;你沒有對不起我。&rdo;

嘲諷，冷漠，甚至憤怒。

這些景曄想像中的情緒林蟬都沒有，但他很難過。

林蟬抿了抿唇，然後出人意料地朝景曄一笑：&ldo;本來就是我不對，哥你什麼都不用改，我以後再也不亂想就好了。&rdo;

景曄張了張嘴，喉嚨發不出聲，像被透明的失落纏繞得失去說話的能力。

林蟬說：&ldo;謝謝你讓我住你家。&rdo;

雖然這舉動好像惹人誤會，好像不應該發生在我們這麼尷尬的時間，雖然可能你不是真心想要邀請我，可能你也會苦惱……

&ldo;要不我還是睡沙發吧。&rdo;林蟬看向他。

景曄無言以對，他想拍一下林蟬的腦袋然後吼&ldo;說什麼呢&rdo;，最終卻只是無比剋制地勉強道：&ldo;沒事兒，床夠大……反正你也說了不會亂想。&rdo;

&ldo;哥哥，&rdo;林蟬說，還是那種濕漉漉的酸楚，&ldo;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rdo;

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就不會那麼難抉擇了。

察覺他的言下之意後景曄再也忍不住，轉身飛快地走在了前面。

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原本只是纏繞脖頸讓人沉默的失落感驟然鋪開成一張巨大的網，細細密密，卻又讓人無處可逃，籠罩他，叫他再不能面對林蟬了。

林蟬太懂事，太委屈。

景曄根本無法招架，因為感情原來沒有對錯之分。

直到很久以後，景曄也沒有分清這種複雜的&ldo;失落&rdo;究竟源自何處，或許，他內心裡那個不願意麵對的自我已經希望林蟬繼續糾纏，而不是說&ldo;對不起&rdo;，說&ldo;我再也不亂想&rdo;和&ldo;都是我不好&rdo;。

但當下，浮於表面的心思只遺憾地暗道，為什麼我不能喜歡男生呢?

景曄思緒太亂，沒發現自己轉身的一剎那，林蟬抬起眼望向他，委屈褪盡了‐‐

那眼神像鎖定了獵物，志在必得。

第18章 青梅

跨年夜，對景曄而言是個普通週四……也不盡然。

冬至之後全國各地迎來新一輪寒潮，南方雨雪天氣變多，熱搜上各地初雪的詞條不斷重新整理。重慶幸運地躲過一劫，還頗有點陽光明媚的意思。

冬日燦爛難得，但氣溫卻並不因此上升多少。

景曄從裝了熱水的碗裡取出放了兩分鐘的牛奶瓶，掀開蓋兒，正要喝，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過去：&ldo;起來了?&rdo;

&ldo;嗯，哥哥早。&rdo;林蟬校服穿戴整齊，從餐桌上拿起前晚買的麵包，&ldo;我走了。&rdo;

&ldo;等會兒。&rdo;景曄喊住他。

一口咬掉半片麵包的林蟬低著頭換鞋，聞言看向他。

這天林蟬起晚了，時間只夠他刷牙洗臉的，沒來得及梳頭髮，有些長的劉海被少年胡亂往上抓露出眉眼，亂蓬蓬的，看久了竟也有點可愛‐‐林蟬總不經意間露出柔軟的一面，褪去冷漠懶散，像一隻無害的小動物。

景曄揉揉林蟬的頭髮，手法嫻熟，覺得柔軟又蓬鬆的摸著也舒服，心情大好，把那瓶牛奶遞給林蟬。

他沒說話，林蟬迷茫了一瞬，剛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