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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愣愣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張開了口,然後趁著袁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手掌。
「啊!」袁關痛叫一聲,猛地收回右手起身退開小半步,惡狠狠地盯著溫行。
溫行啐了一口,坐靠著冰冷的牆壁喘氣,壓住喉間的腥甜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
身體內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攪和在一起,每一滴血液的流動都彷彿在不斷地衝擊著血管,企圖破管噴湧而出。
袁關緩過了勁兒來,看著溫行倔強的模樣低笑一聲,走到他面前重新蹲下。「不錯嘛,吞了我的噬心蠱居然還有力氣反抗。不過,你也就你能反抗這麼一小會兒了。」
一字一句宛若魔咒嵌進溫行的腦海,掠奪他的神智。
他瞳孔一縮,全身輕顫——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
「噬心蠱?!你是南項族的人!」
所謂噬心蠱是南項族特有的一種蠱毒,其蠱蟲卵細小而透明無色,最易混雜在茶水、飯菜之中。一旦蟲卵入身便會以血肉為食,在一個時辰內迅速成長。待其破卵而出之時,中蠱者將會為下蠱者之令是從。
而且不論樣貌、性格、舉止全都與中蠱前一般無二,堪稱南項族第一蠱毒。
袁關也不奇怪溫行會猜到他身份,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臉,陰笑著說:「算你有點見識,就看你能不能撐過這最後半個時辰啦。」
說完,袁關站起身,逐一吹滅了密室中的蠟燭。
周遭一點點陷入黑暗,溫行緊盯著袁關的背影,直到袁關將他與密室外的光亮徹底隔絕才終於「哇」的一聲吐出一灘血。
「咳咳咳……」
殘餘的血順著溫行的嘴角滴落,喉嚨彷彿被刀片抵住般生生的疼。
溫行死死地咬著唇躺倒在地上蜷縮著,雙眸緊閉企圖迷惑自己,把這黑暗的密室遺忘。
痛苦和恐懼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窒息的感覺不斷侵奪著他的理智。
不行,在計劃完成之前他決不能放棄!
溫行悶哼一聲,艱難地摸出了藏在靴子裡的刀刃用力地握住。
「嘶……」
手心瞬間被鋒利的刀刃割破。
一滴、兩滴……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湧出,沒入無盡的黑暗,綻出朵朵誰都看不見的血梅。
嗅著鼻尖濃濃的血腥味,溫行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重生前那一間害他受盡酷刑的牢籠。
當時的自己是什麼心情他已經不記得了,或許是憤懣,或許是委屈,又或許……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溫行依舊緊握著那片刀刃,飛散自己的思緒以轉移注意力,等待體內的蠱毒被徹底清除——
正是前世的這一遭,溫行偶然發現自己從小到大不離身的一串珠子手鍊內藏了三顆小藥丸。當時謝衣特意秘密幫他查了這些藥丸的成分,最後意外發現這竟是可解一切蠱毒的神藥。
在進入廂房前溫行就已經撥了一顆小藥丸生嚥下去,體內的劇痛多半也是兩者相互交融抵消所帶來的副作用。
那袁關估計也是第一次用噬心蠱,將這當成了正常反應,倒是省得他再演一出對太子情深義重的戲碼。
約摸又過了一刻鐘,痛楚漸漸褪去。溫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濕,左手也是血肉模糊。他卻恍若不覺,艱難坐起身後摸出了自己特意攜帶的火摺子,在幽暗的密室中點燃一縷暖光。
雖然這點光亮算不得什麼,但也聊勝於無。
溫行坐在地上又緩了一會兒,絲絲寒意浸透入身體。他強迫著自己不去想目前的處境,四處搜尋有用的物品。
他記得方才他瞥見地上有一根散落的長繩子。
溫行隨手把血跡斑斑的刀刃揣到袖中,握著火摺子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