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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再酒量淺,也是有些疲倦了,喝了也就兩三杯酒,就覺得有些頭暈。
不鏽鋼盤子和白瓷碗碟盛著的紅白的肉和綠油油的菜葉子,簇擁著中間鴛鴦鍋裡紅油湯和白湯沸著,各自滾著辣椒和蘑菇片兒,騰騰地冒著熱氣。
挺誘人的場景,時再與人碰了杯一氣兒灌了兩杯酒下去,卻突然失了胃口,只在清鍋裡涮了幾片蒿子稈蘸了料吃,然後就躲了出來。
他很鬱悶,所以不想喝悶酒。
凌晨時分,在這個夜店不怎麼集中的地方,行人與車,都是寥寥。
姑且,數個星星。
時再胡亂地點著頭頂閃爍的星點,不知數重了多少,又數漏了多少。
&ldo;一、二、三……&rdo;他小聲記著數。
&ldo;……三百二十四、三百二十五、三百‐‐&rdo;
&ldo;阿再。&rdo;
時再的食指屈起,右手僵在空中,扭頭,看到蘇可。
她微笑著拿著兩盒酸奶,對著時再晃了晃。
這個在一線戰隊是稀有生物的女選手長相也就是清秀,勝在身材勻稱高挑穿偏於臃腫的隊服都好看,常年不出門曬太陽所以面板白皙,且五官有一種溫柔的親和力。
但這樣一個溫和秀氣的女生,用的角色卻是格鬥家,打法有一種就算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剛烈氣勢,與外表反差極大。
&ldo;我不吃宵夜,隊長讓我出來找你,別落單。&rdo;蘇可將一盒酸奶遞給時再,大大方方地席地坐在他旁邊,隔了一個人的空當。
&ldo;謝謝前輩。&rdo;時再接過酸奶,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紙巾,抽了兩張遞給蘇可。
蘇可不以為意地笑笑,站起來拍一拍短裙,將紙巾墊在地上:&ldo;無所謂啦,反正回去就要洗的。&rdo;
時再叼著吸管,轉過頭看腳下,看瀝青和塵埃覆蓋的石子,看路燈投在地上的光芒與他的影子。
兩個路燈的影子重疊的地方偏暗,他看著,思維跳躍到初中物理學過的光學知識。
酸奶很醇很濃,酸中帶著甜,有淡淡奶味在唇齒間彌散,蓋過了口中蘸料的餘味和帶著苦澀的酒精味。
一輛敞篷的跑車呼嘯而過,時再嘬不出酸奶了,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安靜地坐了許久,除了開頭的幾句什麼也沒說。
他有些焦躁。
蘇可是副隊長,也是林鎮半公開的女友,有時候,比如現在,是可以代表隊長的。
&ldo;緊張?壓力很大?&rdo;蘇可拉開酸奶盒子的四個角,將盒子壓扁,一邊手上忙著,一邊問道。
&ldo;……&rdo;時再張張嘴,下意識地想否認,最終還是點一點頭。
&ldo;隊長……&rdo;他嚥下後半句話沒有問,&ldo;有些意料之外。&rdo;
蘇可卻點點頭:&ldo;但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是麼?阿鎮要退隱到幕後了,隊長先移交給你,半年或者一年後,他會退役。後天,不,是明天了,心火俱樂部會召開記者發布會,你要做好發言的準備。&rdo;
&ldo;太……突然了。&rdo;即將成為一隊之長,權利與待遇都會相應提升,時再卻沒有半點欣喜之意。儘管已經猜到大半了,他還是僵硬了一下。
&ldo;突然麼?&rdo;蘇可反問。
時再默然。
其實一點都不突然。
從兩年前他從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