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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山河搖頭起身:「罷了,這酒喝在嘴裡實在沒滋味兒,我得去打幾兩烈酒潤潤喉!」
他看向商寧:「小丫頭,曲也聽了,你也別在這兒多留,早些回家去。」
不等商寧開口,他便拎住她的後衣領,對雲念晚略點了點頭:「走了。」
商寧還沒來得及同雲念晚道別,便被他提著,翻身從窗戶一躍而下。
房中只剩雲念晚一人,透過大開的木窗,能瞧見窗外蔥鬱的林木,即將西落的陽光從枝頭傾瀉,眼前正是歲月靜好。
雲念晚眼神悵然,她望著遠處,輕輕嘆了一聲,柔軟地像羽毛墜落。
商寧被陳山河強行帶離紅袖招,路口處,他解下腰間酒葫蘆:「小丫頭,下回記得不要獨身一人沒頭沒腦地往樂坊裡闖。」
哪怕是紅袖招,最好也不要。
「為什麼?你能去樂坊,我便去不得?」商寧不明白。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陳山河哼笑一聲,屈指敲在商寧額頭上,「等什麼時候你有我這樣修為,那時,許多地方便能想去就去。」
商寧仰起頭,好奇地問他:「那你是什麼修為?」
陳山河仍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我天賦不佳,如今也不過是凝虛。」
凝虛之後,修士便能闢穀,容貌不改。
凝虛修士,在白玉京五大仙門,做個長老也綽綽有餘了。
陳山河的話算是自謙,商寧卻並不清楚這一點,她似懂非懂地看著陳山河:「那我到凝虛境界,需要多久?」
商老頭沒有教過商寧這些,她這幾年修煉,全靠自己摸索,往往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陳山河摸了摸下巴,故作認真道:「以你的資質,怎麼也要不了一百年才是。」
「這也太久了!」商寧不滿道。
陳山河笑了一聲,拍了拍她的頭:「好了,小丫頭,我要去打酒,你快回家去。」
商寧忙道:「我想同你一道去,大俠,我請你喝酒——」
「用不著。」陳山河揮了揮手,抬步向前走去。
商寧準備跟上去,卻發現他身法詭異,片刻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跟丟了人,商寧洩氣地踢了踢路邊石子兒,無精打采地往回走。
算了,看看天色,也是時候回永寧侯府了。
「喂,你別想走,吃了我的雲片糕卻不掏錢,難不成是想吃霸王餐?!」
商寧抬頭,只見身著褐衣短打的市井徒(注一)拽住少年衣袖不放,神情很是不善。
「放開。」那少年開口,聲若流水擊石,泠泠淙淙。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神情冷淡,眼中彷彿含著高山之巔萬年不化的霜雪,身上帶著一股似乎天生而來的漠然。
「今日你拿不出錢,就別想走!」市井徒並不害怕,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話,這少年生得再好,也休想吃他的霸王餐!
「這裡可是白玉京,天子腳下,容不得你放肆!」
少年幽幽地看向他:「是你給我的。」
「是我給你的,可你吃了就得付錢!」市井徒懷疑眼前這少年是不是在故意裝傻,想白吃白喝。
少年見他不依不饒,頓了頓,問道:「什麼錢。」
這世上莫不是真有傻子連錢是什麼都不知道?
拿出一枚錢在少年面前晃了晃,市井徒道:「就是這個,看見了麼,吃東西就得給錢。」
少年微微皺了皺眉:「我沒有。」
「你要是沒有,那我們就去見官!」市井徒更懷疑少年是在裝瘋賣傻,他拉著少年,這就想往官衙去。
只是少年看似瘦弱,他站在原處,那市井徒卻拽不動分毫,氣得漲紅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