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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草齊素有俠風,在鄉下幫助過許多人。那些人聞訊後紛紛自主來到縣裡,要為江草齊求情。這更讓人覺得江草齊殺人之事,事出有因,應當法外開恩。
過不多久,又有一條重磅性的訊息在市井坊間流傳開,說侄子被殺,黃縣丞暴怒無比,要想方設法害死關在牢裡的江草齊。故而如果江草齊不明不白地在牢裡死了,肯定是黃縣丞的手腳……
陰謀論向來是最具有傳播性的話題,更不用說有理有據的陰謀論,於是乎,該訊息一出來,立刻就傳得滿城風雨。
訊息傳到黃縣丞的耳朵裡,他氣得將一套精美的茶盞摔得粉碎:「查,看究竟是誰在後面推波助瀾,散佈謠言!讓鍾捕快帶人巡視,但凡傳播者,都鎖回衙門。」
那中年文士張幕僚趕緊勸道:「大人請息怒,此事萬萬不可。如此過激反應,恰恰落入別人的圈套,假如事態鬧大,激起民變,可就不可收拾了。」
黃縣丞其實也是一時憤怒,才做出抓人的決定,現在聽幕僚勸說,漸漸冷靜下來,霍然醒悟:自己目前還只是代理縣令,萬一民心有變,鬧將起來,眼看著要到手的烏紗帽可就懸了,前功盡棄。
想到這,不禁出了冷汗:「張幕僚,依你之意,該如何處理?」
張幕僚回答:「現在的形勢,讓石牢頭下手已不可行,應當叫他罷手。」
黃縣丞面色陰沉:「那我們就任由別人牽著鼻子走,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能做?可惡,莊兒之仇,豈能不報?」
張幕僚擼了擼鬍鬚,搖頭晃腦地進言:「大人,稍安勿躁,只是讓姓江的多活幾天罷了,屬下有一計。」
「哦,快說。」
「以屬下看,江草齊很可能判刺配流放,流多少裡暫且不說,但長路漫漫,他能走多遠才是關鍵。既然現在風頭浪尖,不好在牢裡動手,但出到外面,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黃縣丞雙眼一亮:「你的意思是安排心腹押送,然後在路上趁機……」
右手一揮,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張幕僚道:「大人英明,正是如此。」
黃縣丞想了想,覺得此計可行,陰笑道:「好,就這樣辦了。你再去找石牢頭,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還有,派人到坊間查訪,揪出那個躲在後面擺弄是非的人,本大人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現在鬧這麼一出,讓他進退維谷,很不好做,一口悶氣憋在心頭上,極不好受。
張幕僚領命而去。
雨中的武館,倍顯冷清。
今天許念娘難得地沒有去酒館喝酒,而是坐在武館簷下,看著滴落成簾的水珠,怔怔出神。
許珺看見,輕聲問:「爹,你又在想娘親了?」
許念娘眼眸中的柔情很好地收斂起來:「不是,是想另外的事。」
「另外的事?」
許珺一怔,她不明白另外有什麼事能夠讓父親心神恍惚。
許念娘呵呵一笑:「我原本想管一樁閒事,不過現在看來,人家並不需要。」
「人家?」
許珺還是不大明白。
許念娘負手望天空:「一個有趣的人,一個被我看走眼的人,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運籌帷幄,有模有樣嘛。」
說到「書生」,許珺似乎明白過來,她本就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子,舉一反三,幽幽一嘆:某個書生,也已好一陣子沒有到武館練武了,他遇到了麻煩,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幫一把?
許念娘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忽道:「許珺,至少目前為止,你和他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幫得他越多,就害他越多。」
許珺垂下頭去:「我知道了。」
……
關於江草齊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