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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難道父汗今天就會出兵?”
朮赤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什麼的樣子,卻又不自覺地偷瞄了一眼其其格。
一道驚雷忽地在天空炸響開來,隨即雷聲便自天際由遠而近地滾滾而來,經久不息。
朮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還不明白嗎?”
我猜我的臉色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那聲音……不是雷聲……而是數以萬計的駿馬賓士在草原上……
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只可能是……
鐵木真之傷
馬蹄聲聲如雷,既急且促。
足以令大漠上每一個部落聞風喪膽的鐵木真麾下精兵……出動了?
不,方向不對……包括昨天的在內,連著三撥兵馬都是自外馳歸的,也就是說鐵木真並沒有發兵攻打王罕,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蒙古包外時不時傳來的腳步聲和輕咳提醒著我,目前我所在的這片核心區域——包括汗帳、主帳以及子女中唯二未成家的拖雷和華箏的蒙古包——已經被鐵木真的親兵們“戒嚴”了。
不論有意還是無意,至少這樣的戒備狀態讓我無法溜出去找拖雷或是別人打探情況,只能按捺著七上八下的心情,安靜地在這裡等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然後……在第四撥兵馬略顯凌亂的馬蹄聲踏破暗夜後不久,我就被召喚到了鐵木真的汗帳。
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汗帳外的清新空氣,我大步走入了汗帳。
八月的草原天氣已是悶熱無比,汗帳正中卻燃起了黃銅所制的大火盆,帳中之人個個汗如雨下,躺在榻上的鐵木真臉上卻半滴汗也看不見,臉色白中透青,看起來簡直像是身患重病一般。
朮赤跪在榻前,手中持著溼布,輕輕在鐵木真臉上頸上擦拭著,臉上頗有擔憂之色,身側一盆清水兀自在嫋嫋地冒著白氣。其餘心腹大將分坐左右,卻不見拖雷的人影。
鐵木真抬頭看見我,似是甚為吃力地伸出手向我招了招。“華箏……到我這裡來……”
我依言走到他榻前坐下,假裝沒看見朮赤擔憂的眼神,順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溼布,在冰涼的水盆中略抖了抖,一縷暗紅色的水跡便隨之散了開來,是血……
我強自鎮定地擰乾布巾,輕拭著鐵木真的頸側,被撕開的袍子上暗褐色的點點血跡看得人心驚膽戰。
鐵木真忽地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嘆道:“好孩子,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我怔了一怔,還沒想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坐在下面的赤老溫已經跳了起來怒道:“大汗!翱翔在草原之上的蒼鷹,怎可向那土裡的豺狗低頭……”
“閉嘴!”
鐵木真突地暴喝一聲,赤老溫後面的話便被生生打斷了,他臉色漲得通紅,似是還想說什麼,卻被博爾忽一把按回了座位之上。
赤老溫是鐵木真帳下四傑之一,鐵木真微時曾被他數次救過性命。雖然性烈如火,對鐵木真卻忠心不二,因此鐵木真向來對他的出言不遜很是寬容,像這樣的厲聲喝止,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鐵木真再也不看赤老溫一眼,只向著身側的親衛隊長點了點頭,那人便會意走了出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滿腹狐疑地掃了一眼眾將領:朮赤若有所思地看著地面,赤老溫兀自氣鼓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博爾忽神態自若……其餘眾人倒是大多面如沉水。
親衛隊長回來得很快,在汗帳外稟報了一聲,便掀開了帳簾。然後一前一後地走進來了兩個人。
都史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高揚著頭,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得見身上披的銀灰色貂裘隱約沾上了不少灰塵,雙手被縛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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