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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種稀巴爛的破腦子!直到錢唐叫出這名字,猛然想起這女的是誰了,雖然她依舊背對著我,只在寒風中露著大半個部分的後背。但之前我是見過她的,這就是那個浙江的梁細細!
家門口的燈光是黃色,因此照得她那柔順的頭髮更亮光閃閃。此刻,梁細細輕言慢語地繼續:「找你也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想你臨死之前,當然要見見你。」
我一下子就皺起眉頭,但錢唐聽了這話居然不生氣。他甚至還低聲笑了笑,舉起酒杯和她輕輕碰了一下。
這大冷天,兩人很閒適鎮定地席地坐在臺階上喝酒、抽菸,聊天,徹底的狗男女姿態。只剩下我在門後面,被這突如其來的噁心事氣得鼻子都歪了。好憤怒,手會抖的那種憤怒感。不止是向來幽靈般的梁細細居然深更半夜地摸來找錢唐,錢唐明天都要走了,她就不能說點好話,祝福下,再假裝拿個人參之類的補品禮盒來嗎?
這倆人還不知道我在後面,依舊特別親密地聊大天呢。
錢唐耐心問了幾句梁細細的近況,絕口不提自己。反而是梁細細笑吟吟地問:「你也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得病這事的?」
他不動聲色地「哦」了句。梁細細簡直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似得,說:「放心,你瞞天過海的本領那麼大,得病這事沒外傳。而我還沒有把這事告訴姆媽。」
「多謝小表姐。」錢唐居然又舉起杯子,再和她碰了下。兩人舉止輕輕鬆鬆的裝逼,就跟這是什麼斗酒聊的話題似得。
那梁細細也是能人,她陪錢唐喝了半杯酒,才不動聲色地繼續說:「為什麼不告訴姆媽?」
「病情也許還有轉機。」
「什麼時候去美國治療?」梁細細簡直對錢唐的病情門兒清,我都懷疑是錢唐自己告訴的她,但看狀態又好像不是。
以我這種簡單粗暴的個性,就欠直接出門走出去打斷這倆,讓錢唐滾回來,讓梁細細滾蛋。但不知道為什麼又生生忍住了。
也沒什麼特別原因,如果一定要說,那可能就是梁細細的聲音吧。雖然他倆都背對著我,我也看不到梁細細的臉,只能聽到她的聲音。跟錢唐說話時非常輕快的,戲謔的,親暱的,跟小貓吃魚似得刻意溫柔得讓人惱火……但依舊有什麼情緒小心翼翼地繃在裡面。
面對梁細細的追問,錢唐只是說:「得病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估計和他認識太久,梁細細也早熟悉這種語氣,連語調都沒變,繼續說:「你在外面招惹了那麼多小冤家,以後該有多少人稱快多少人心痛?」
錢唐彷彿覺得好笑。「冤家?」他轉頭看了梁細細一眼,溫言說,「細細,你大概沒做過我女人,不甚了了。我錢唐見異思遷和奪人之美的事情做多了些,但拈花惹草和藕斷絲連是向來不為的。」
……這四個成語有本質區別嗎?而且這種爛事有什麼好驕傲的,我心想他還能再臭不要臉點麼!
梁細細估計也這麼想,她冷笑幾聲說:「我都忘了,你已經結婚啦。但她呢,她知道這事嗎?」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我們仨都知道除非錢唐重婚,那個她就是在說我。
錢唐這次卻沉默了好大一陣,我只能看著他來回晃著手裡的酒杯。而梁細細也不催促,非常耐心地等著。兩人不說話的時候,我盯著梁細細,突然發現她穿的好像特別少,整個後背都是在寒風中□□,白貝殼一般。
終於,錢唐低聲回答:「她已經知道了。」
「不用猜,那孩子肯定心都碎了。」
錢唐終於不耐煩起來。他語調沒變,但顯然決定結束對話:「細細,如果你想插手我的私事,也好好問。她有自己的名字。」
梁細細真是依言改口,不過她也換了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