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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睡哪?”豔兒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不是訂了兩間上房,另一間就讓你睡。”
“我一個人睡?”
“當然。”這樣的安排無懈可擊呀,怎麼豔兒的臉色越發凝重?“有何不妥?”玄武輕問。
她抬眸,紅紗交融著她的眸色,卻怎麼也掩不住瞳間的不滿。
“讓我一個人睡,你們三個好趁夜拋下我,悄悄溜走,是不?”她防備地問。
“怎麼會呢?”若要拋下她,早在昨夜便這般做了,何必等到現在?
“怎麼不會?!否則你何必多此一舉地訂兩間房?!”口氣越來越凜冽。
“男女授受不親,我是為你著想——”
“我管你什麼男女獸獸不親!今兒個夜裡,你們之中得綁個人在我房裡,好防著你們連袂偷跑。”她嘴裡說著他們之中要選個人與她同房,目光卻直接死盯著玄武。
燭光陡然開了口,“宵明、宵明,我突然發現,你的睡相實際上也不是那麼差耶。”
宵明心有靈犀地接話,“是呀、是呀,燭光,我也覺得你的睡相可愛極了。”
“哈哈哈,謝謝誇獎。”燭光死不要臉地咯咯直笑。
“俗話說打是情、罵是愛,咱們兩兄弟醒著時就愛感情融洽地打打鬧鬧,連在睡夢裡都是甜甜蜜蜜地拳打腳踢,不過這一點也不損及咱們堅定的兄弟之愛,對不?”宵明右手伸出。
“有理、有理!”燭光急忙雙掌牢豐包裹住他的手,以彰顯兩人如膠似漆的動人感情。
燭光和宵明一搭一唱,最後兩人達成了共識,他們才不會傻到與小豔妖同床共枕咧!萬一明兒個清晨醒來,發覺自己的龜腦教人一劍給砍了下來,豈不死得冤枉?
“總而言之,咱們兩兄弟共睡一張鋪子、共蓋一條被子,感情才不會散。”兩隻狼狽為奸的龜子龜孫笑容可掬地轉向玄武,“玄武大人,我們已經分配好了床鋪,所以,我們兩兄弟吃飽了,要上樓去睡了,早歇。”
“慢……”
玄武喚人的速度比不過燭光及宵明開溜的速度,一轉眼,兩個小傢伙已消失在二樓轉角,關門、上鎖。
玄武無奈地望著豔兒,她冷哼道:“你那是什麼表情?!”拿流星劍抵著他咽喉時都不曾見過這般如喪考妣的神情,“與我同房有這麼難受嗎?!”
玄武苦笑地搖頭。
不是難受,是難熬呀……
白花花的銀兩,為豔兒換來一桶溫暖舒暢的沐浴熱水,洗去她一身疲憊。
豔兒未著外衫,香氣氛馥的小繡襦包裹著她勻稱的凝白身軀,藕絲般的輕柔紅裙,隨著她躡腳而走的小巧裸足而旋舞,猶如漪漪水皺。
披散的青絲尚懸著溫潤水珠,沐浴過後的肌膚粉嫩微紅而芳香。
紅唇貝齒輕銜著五尺長的鮮紅束帶,緩緩落坐在床畔。
一張床鋪,兩隻繡枕,一條被褥,獨獨不見玄武的蹤跡,床前的曲足案上卻又整齊擱放著一雙淺灰色男鞋。
被褥有些凌亂的痕跡,貼近牆角的一處圓形鼓漲,引起豔兒注意,她掀開衾被,床鋪角落藏著一隻縮頭烏龜。
“你今天準備用這副模樣與我同床?”
龜殼裡探出半截腦袋,瞧清她衣衫不整的媚態又忙不迭縮了回去。
“頭一回見面,我穿得比現在更少,怎麼不見你有這害羞的反應?”豔兒輕嘲,取過布巾擦拭溼發,“你當時還看到淌口水咧。”
“都說那不是口水了……”玄武已經懶得解釋,只低聲嘟囔。
“不給你瞧時,你費盡心思想瞧,現在光明正大要給你瞧了,你又縮頭縮尾的,矯情!”
“我那時費盡心思想瞧的是你心口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