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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端坐在轎子中,一身白色衣衫,天青色長裙,白色繡鞋,全是他們準備的。縱有萬般不甘,她還是無可奈何的穿上了。因為她明白,就算不為自己,為了慈雲靜齋的一眾同門,她也必須妥協。而臨走時她身上的淄衣也被她小心的收了起來。
那日,她不顧侍衛的阻攔,徑自去了客棧井邊漿洗,洗洗,刷刷,似瘋魔一般,用力搓揉,似淄衣染血,非得洗乾淨不可。一日過去了,衣服也幹了,玉明若方才安定下來。她小心的將衣服收起,放在床上細細地疊著,神情莊嚴,似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現在那件衣服就靜靜地躺在包袱裡,像她的心,無聲而又寂寥,卻隨時等待主人再重新穿起。
自此以後,一路上,她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就似木偶般,無聲地坐在轎子裡,再不輕易顯露半分情緒。
師父說,這是她的劫,命中早已註定。她只有應劫而去,方是正道。
她惘然,問師父,何謂是劫,渡劫又如何。
師父合掌唱曰,劫在吾心。悟是緣,執是障,不須強求。書香門第手打出品
明若懵懂,不知悟何。請佛祖明示。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禪定無煩惱,心如蓮花開。
手中菩提念珠撥弄,靜下心,神思空空,唯留她與佛心……
“明若姑娘,我們到了,請下轎。”
轎外的侍從,掀開轎簾,欲扶明若下轎。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聲音從轎中傳來,似珠玉罄落,冰涼無溫。
玉明若避開他的碰觸,自個兒起身走出轎子。
好刺眼!
陽光剎那間照進那雙秋水寒目中,刺得她睜不開眼,她伸手遮擋了下陽光,在硃紅大門前停住了步伐。昏暗的感覺迅速蔓延開來,那陽光竟是如此炙人,使得冰涼的肌膚一陣輕顫,似是灼傷。
走進這扇大門後,她就真的是離開了慈雲靜齋,再容不得她有半分幻想與僥倖。
不知,再回首——是清澈如初,還是已是百年身?
“明若姑娘,請進門。”侍從見明若怔忡,似為王府威儀嚇倒,遂出聲催促。
低頭咬了下唇,玉明若終究是跨進了大門。
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在金燦燦的陽光下照射出耀眼的光芒;牆壁全用紅色的油漆塗了一層,顯得格外威嚴肅穆;從大門到內室,所有的大紅柱上都畫著精緻的壁畫,典雅而又莊重!兩排翠柏在門內延展開來,入門所見的庭院皆是一片綠意濃蔭。築於幽澈的花木中,主宅屋簷的琉璃瓦更顯得晶亮非凡。而通往各處樓閣、亭院的步道,也以上好的紅木遇廊相連線。
無可置疑,靜安王府是雍容而氣派非凡的。
一路行來,迴廊曲折,花木叢生,假山怪石相映成趣。小橋流水,繞山而行,院內環境幽靜典雅,佈置精巧。
她輕輕走過去,零星的粉色花瓣靜靜地飄落到廊內,裙據揚起,似驚擾了那份瑰麗,輕顫了幾下,復又落了回來,往復連綿,儼然一片櫻花雨。
玄昕眸光閃爍,呼吸頓然窒了一窒,震動於那一瞬間的驚豔,恍若仙人,風華絕代。
自從那日將玉明若接出慈雲靜齋,玄昕就未再見過她。他此次下江南明為接玉明若,暗是要去揚州拜會一個故友,拖他辦一件事。是故,他倆半路便分道揚鑣。他留下一眾侍衛,帶著仲景快馬去了揚州。隨後悄悄回了王府,只比玉明若早了一半日。
一回府,他就著人將瀛洲玉雨收拾妥當,今日迎玉明若進府。
當時玄昕自己也驚訝,怎麼就把瀛洲玉雨給了玉明若。但話即出口,恰巧裡面合了一個玉字,與她倒也相陪,心裡除了驚訝也無不爽,也就罷了。
希望玉明若能就此安分守己,他也算不負玉明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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