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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也不擔心他沒飯吃。
縱使沒見他做過什麼正當營生,混吃混喝該不成問題,別人想欺負他也不容易,只要他不佔別人便宜就好了。
喝茶納涼吃點心,不是她擅長的事,她沒有不務正業的本錢,家裡那突然暴增的十幾口人睜眼就要飯吃,她要努力掙錢回去養家才行。
所以,現在的她已經押著左家的貴重行李鏢箱走在進京的官道上。
塵煙漫漫,炙熱的陽光熱得把人烤焦一層皮又一層,嫘兵兵騎著馬前後走動,不敢稍稍懈怠。
一百兩的安家費已經拿了,拿人錢財,與人辦事,把人家安全地送上京城是當務之急。
“兵兵,太陽烈,你進來一同坐吧。”車簾掀開,左夢言不知道第幾次呼喚。
“不用,我帶了紗帽,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你還是趕快進去,別中了暑。”人是有感情的,很多事情無法說斷就斷,雖然她看到左夢言的臉不再覺得心頭隱隱作痛,青梅竹馬的交情還是存在著。“對不起,我幫不上你的忙。”驕陽下的她滿臉通紅,額上汗珠不斷滑落,他恨自己不諳武,一身文弱,什麼忙都幫不上。
“銀貨兩訖,沒有什麼安不安心,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是我們武館的責任。”就保持這種生意來往的情勢,什麼都不用多說。
“兵兵,你變得不近人情了,考慮我提出來的條件吧,嫁給我,我不會虧待你的。”一個姑娘家要不是喜歡一個男人,怎麼會辛苦地替他送飯、做飯?這會兒他功成名就對她求親了,她不該歡喜答應嗎?
左夢言裝滿老舊思想的腦筋怎麼都想不通,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她不要?
“這裡不是適合談天的地方,我要到後頭看看,你最好待在馬車裡,不要讓頭手隨便伸出外面,比較安全。”韁繩一勒,馬兒嘶鳴,她策著馬兒達達地往後面直去,頭也沒回一下。
有很多事跟不對的人怎麼都講不通,很多話要跟對的人講才能心領神會,她逐漸瞭解自己跟左夢言隔著一道無法橫越的深溝,今生是無法跨越了。
要是以前,她在還懵懂時無知地跨越了,也許不會生出如今這許多心情。
也許正確的說法是,她要不是遇上闕勾,也不會滋生出這許多被人視為大逆不道的心事來吧。夜裡,他們在驛站休息,左夢言以狀元的身份進駐,自然得到最優渥的招待,白天的暑熱退去,大夥累了一天,二更不到就昏沉地睡去,只有揹著劍的嫘兵兵小心地巡邏著。
停步下來,倦意也爬上眼皮。
坐在驛站外的大石頭上,北斗星高,銀河如帶,橫連著天際兩岸,四周草低楚天闊,風吹來,涼得可以,而她的心卻像一彎不知何去何從的流水,惶惶不知所以……
“兵兵。”
不用回頭,也只有左夢言會用那樣的聲調喊她。他的聲音是低沉的,從喉嚨深處傳揚上來,闕勾恰好相反,他的聲音節奏明快,宛如音階明確的笛子,跟他皮皮的個性很像。
她語帶困頓:“有事明天再說。”
“別在這兒睡。”雖然還是白天的勁裝打扮,她纖�合度的身材玲瓏如昔,黑緞的長髮為了方便,綁成長長的辮子,上頭什麼髮飾也沒有,圓潤的耳垂在月光的照映下,覆著淡淡的一層絨毛,在月光下的她宛如一朵初綻的曇花。
嫘兵兵恍惚地想著,是誰在遙遠的地方吹著蘆荻葉,淒涼破碎,好刺耳、好難聽。
“別管我。”
“什麼時候我們這麼陌生了?兵兵。”
也許是從來沒親近過吧。嫘兵兵恍惚地想這麼回答。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心裡有什麼都攤在陽光下,我只要看你的臉就知道你的心情好壞,現在,卻什麼把握都沒有了。”
“人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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