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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不必擔憂,先卜與睚眥小友早有交情,今日他們許久未見,難免有說不完的話,總不是事事都能在外頭說,多有不便,你得給他們放開些私談的餘地,不若你我在此地下上一局棋,即能等著他們,又能減少這等候中途裡的乏味。」
說完,不理會對方答不答應,徑直一展廣袖,原地憑空落下一盤棋。
白玉所制的棋簍內裝著黑白兩色的棋子,棋盤前後相對而坐的空地上,多了兩塊四方見圓的蒲團。
麒麟王做了請,見鴻鈞不搭茬也不惱,不羞不惱,笑吟吟地自己同自己做起了博弈。
黑白兩色的棋子扣在棋盤上,聲音清脆而亮。四下無鳥獸蟲鳴,鴻鈞聽著這閒敲棋子的響動,絲毫沒有往日動聽不說,反而還讓他心底無端多了幾分躁意。
不知真的是這落棋聲聒噪,還是因那句「事事都在外頭說,多有不便」,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他與羅篌的友誼貶得一文不值。
「我與他 亦是至交」
麒麟王聞言,落子的手微微一頓,詫異地掃了過去。原以為是個鋸嘴葫蘆不懂圓滑,眼下看來這氣性也不夠沉穩。
鴻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幼稚,兩小兒爭糖果般,即便爭不到口頭上也不能服輸。
他趕不走對方,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背過身去,目光盯著那處「羅篌消失」的地方,似乎生怕錯過什麼要緊的寶貝。
約莫他的翹首以盼太過惹眼,原本古井無波的虛空如同熱油入水,刺啦啦開始扭曲變形,隨後像是被撕扯下來的幕布,自中央想四周裂出個碩大的口子,裡走出兩道一前一後的身影。
鴻鈞定眼一看,瞥見那抹赤紅如火的衣擺,眼神中不覺帶上喜色。
「嗯?」羅篌眉梢經不動一挑,目光越過旁物,徑直落在了鴻鈞身上,心情不由得有些怪異。
他身形一動,下一瞬便出現在其身邊,眼神睃了不知何時起身恭笑的麒麟王一眼,語氣淡淡道:「他欺負你了?」
「 「麒麟王憋了一肚子的腹稿全都胎死腹中,遇上這樣不講道理的主,逢迎的第一步都沒能邁出去。
他憋著張鐵青的臉道:「道友說笑了,在下好歹痴長些,怎會欺負小輩,在下 」
「問你了嗎?」羅篌沒有顧忌情面禮數直接打斷對方的話頭,下巴尖微抬,乖戾囂張險些衝破皮相,要不是他修為在此處擺著,單單在洪荒拿鼻孔瞧人這一舉動,就足夠當場打上一場的。
麒麟王自認活了那麼大歲數,素來都是備受禮遇,頭回如此受辱憋屈。他當初聽楊眉提起羅睺脾性差些,他自以為再如何也不會逾越道哪去,可現在看來豈止差些。
楊眉察覺到麒麟王怨懟的眼神,後脊背雞皮疙瘩爭先恐後的往外冒。
他哪裡知道羅睺這些年漲不動的修為,全漲到脾性上去了。
楊眉只好遞了個萬事妥當的手勢,麒麟王燒到天靈蓋的火氣才略略消退,但卻是半刻也不願在此處繼續待下去。
生平頭一回對自己的忍耐性產生懷疑,他繃著臉全了最後的禮數:「告辭」毫不猶豫的轉身。
楊眉見其離開,自己留在此處也沒太大意義,臨行前道:「莫要忘了你今日的允諾」奈何羅篌一副「知道了,還不趕快麻溜滾蛋「,他好險一口氣沒提上來,頓時領悟到麒麟王為何那般神色匆匆。
同其交談,真的太挑戰忍耐性了。
他們這頭丟盔棄甲,羅篌沒心思關心,他直勾勾的看著鴻鈞:「他們真的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去把他們抓回來」
羅篌手快腳也快,好在鴻鈞一直在留意他,及時出手將人攔了下來,他搖了搖頭道:「沒有」
搖完頭後察覺過來,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嬌弱,耳根子不由得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