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頁)
他想取悅道文,他要向道文證明他絕不嫌棄道文為拯救他而殘毀的左臉,絕不……
「道文……道文……」西利亞溫柔呢喃,他唇下的傷疤逐漸升溫、充血,由新肉的淡粉轉為內臟黏膜般妖異的紫紅,表皮繃得錚亮,那使得它變得愈發醜惡恐怖,能將嚎啕大哭的孩童嚇噎住。
而西利亞,西利亞……他眼尾嫣紅,吐息高熱,那些塗抹在鬢角、手腕等處的香膏因體表升溫而融化、薰染開來,他連髮絲都散發出了薔薇的甜香。
親吻傷疤已與某些感受相聯結了……
西利亞凝視著那塊燒傷,顫抖、融化成了一汪甜水兒。
他愛著道文,亦愛著道文的疤痕。
……
清單上的事項盡數進行了一遍。
這幾個月的「適應訓練」使西利亞逐漸接納了道文,全然地、淋漓盡致地……接納。
那支連根拔起的玫瑰被囿於靡麗骯髒的巢穴中,深陷、黏附,帶刺的莖葉之上裹纏了厚厚一層毒絲,它被毒素融化成玫瑰汁液,被魔物吮吸殆盡,又在日出時恢復原狀,迴圈往復……而那受鞭笞的幻覺已極少出現了。
他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溫水燉煮得熟透了。
……
清晨淡白的光線透窗而入。
西利亞侷促不安地坐在一面梳妝鏡前——那是道文專門搬進臥室的。
他今天要出門。
他不大好意思打扮成女士的模樣出門,可道文堅持懇求他「出去走走」,他畢竟已經足不出戶四個月了,這對健康可沒什麼好處。
道文為他們二人規劃出了一條遊玩路線,他會先駕車帶西利亞去佈列格園林——一處遊玩勝地,他們會在那兒找個無人的地方野餐。然後再去看一場馬戲雜耍,隨後去某家據說獨得波吉亞公爵盛寵的高檔餐廳進餐,最後去王國劇院欣賞這幾日新排演的戲劇……西利亞很少接觸這些上流社會的玩樂,哪怕是道文暴富後,他做過的最奢侈的舉動只不過是去文法學校念書,於是他被說動了。
雖然他覺得道文的「路線」可能不止這麼簡單,但或許那只是他想多了,可能是因為道文說話時那慣常的陰鬱眸光與亢奮難抑般的古怪顫音使他看起來總像是在隱瞞著什麼……
「西利亞哥哥,抬一抬下巴。」道文輕輕說著,將一條綴縫著黑色蕾絲的頸帶圍在西利亞纖細的脖子上,以遮掩他的喉結。
四個月過去,西利亞的面板被滋養得愈發光潤白膩,肩膀因早前做重體力活導致的磨損與輕微畸曲早已無跡可尋,手肘舊傷亦早已痊癒——那不大好治,需要按摩。道文不厭其煩地按藥劑師囑咐,用燭火燻化藥膏,浸飽天鵝絨布,覆住肘部細細揉按,一天三次。
這段日子以來,道文拿出幾倍於雕琢人偶時的精心與細緻去照料西利亞的衣食起居,他沉湎於此,像個癮君子,或許西利亞就是他將用餘生光陰去呵護珍愛的心血……他的至高藝術。
第27章 繆斯(二十六)
西利亞不願在外出時被旁人洞穿性別顛倒的隱秘,那雌雄莫辨的美貌多少還是有些破綻的,他得裝扮得更像女士才行,而道文很樂意為他化妝。
刀刃破開幾顆草莓,道文捻住草莓柄,讓那昂貴而鮮涼的果肉緩緩滑過西利亞骨瓷般光潔緊繃的面部面板,以汁水滋潤它們。
用草莓擦臉,一分鐘後,再以絨布蘸清水拭去——這是貴族小姐們呵護臉蛋的時興方法,而道文學了來。
淡紅果肉滑經鼻樑,彈撥唇瓣,又沿下頜線飛掠至後頸,逗弄般碾上清削得幾近破膚而出的椎骨,涼絲絲的草莓汁水沿【後頸】棘突節節滑墜。
頸部那濕冷與爬蟲般的蠕動感撩起一片戰慄。
「……道文?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