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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幾天常來看你好了。」男人氣勢太強,安吉洛心虛改口。
……
在安吉洛的悉心照料下,男人的傷勢恢復得相當好。
安吉洛清楚,男人之所以能挺過來主要歸功於他異常旺盛的生命力,在藥品嚴重短缺的情況下,安吉洛僅僅是為他做了些基本處理。
男人身體好轉後,安吉洛將他調入病院二樓,交給負責輕症病區的醫師們照料。
照料他的那段時間安吉洛莫名遺失了一些小件的貼身物品,男人轉入醫院後他在一條褥子下找到了那些東西,這挺奇怪的,但也不是什麼大事。真正令安吉洛沒想到的是,男人轉移到二樓病區後整個人漸漸變得暴戾狂躁,起初他只是不大願意配合治療,當體力恢復到一定程度後他瘋得越來越厲害。他總想逃離二樓病區,還像個戒斷期的癮君子一樣撒潑、咆哮、撞牆。他明明帶著一身未愈的傷,朝醫療棚狂奔時卻得七八個護工一起撲上去才能摁住他。
克希馬無計可施,給他上了束縛帶,而被束縛帶死死捆住時,他會歪著腦袋啃咬床欄,那金屬條被他啃得「咯吱」作響,甚至被嗑下了一層鐵皮,這麼足足鬧騰了兩天,克希馬才發現安吉洛的出現能令那男人冷靜下來……
沒法子,安吉洛只能每天抽空過來照顧他。
……
安吉洛垂眸,用棉花蘸外傷藥水,細細擦拭十一號的傷口。
十一號囂張地看著他。
安吉洛的臉蛋相當好看,他生了兩瓣笑唇,嘴角天然上翹出一個溫軟的弧度,頂嚴肅時也像微帶笑意,一雙矢車菊般淺淡的藍眼睛使他顯得純善無害。他鴉羽般烏黑的頭髮此時沾滿汗水,一綹綹黏在兩腮,後腦的頭髮被帽子和鳥嘴面具蹭得蓬亂,發梢濡濕、飛翹,像只新生的烏鴉雛鳥,十分可愛。
安吉洛神色僵硬地朝十一號瞥了一眼。
或許是他多心了……他總覺得十一號看他的眼神並不正常。
十一號簡直像是一個好se之徒,不,這措辭太溫和了,換成「sq狂」或者「變態狂」才貼切……
對上十一號幽光懾人的黑眼珠,安吉洛彆扭地收回視線。
他不該糾結一位狂犬病患者的眼神是否正常……這沒什麼意義。
「嗚吼……」忽然,十一號從喉嚨裡擠出些低沉含糊的音節。
安吉洛知道他這樣出聲是為了吸引自己注意,於是扭頭看他。
十一號的呼吸已恢復平穩,不像一開始那麼激動,他動了動捆在欄杆上的右臂,示意安吉洛解開那條束縛帶。
「你要做什麼?」安吉洛詢問。
十一號無法回答,只不斷晃動右手,力度很輕,彷彿在用肢體語言說明他此時不具有危險性。
「是這個嗎?」安吉洛瞭然,默契地指了指十一號的脖子。
十一號咧了咧嘴,朝他點頭。
安吉洛解開了十一號右手的束縛帶。
十一號用他骨節寬大的手掌輕車熟路地攥住安吉洛的手腕,朝自己頸部拽去。
這些天他常這樣做,猶如某種儀式,他的頸項還纏繞著繃帶,但這不妨礙「儀式」進行,他引導安吉洛用指尖觸碰那些繃帶,並用指甲輕柔地、反覆地刮擦他受傷的咽喉。他看向安吉洛的眼睛,眸光較之前柔和了些許,甚至透出了幾分忠誠、下位者的意味,這種眼神本不惹人厭,可他毫無分寸地一直盯著,破壞了人類的社交界限……安吉洛頭皮一陣發麻,不適地挪開了視線。
他不明白十一號此舉用意何在。
如果安吉洛對野生動物學稍加涉獵的話,他就會知道,有那麼幾種性情殘暴的肉食猛獸會在被人類馴服後,主動向人類袒露其脆弱的腹部與咽喉,它們甚至會引導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