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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瑜道:&ldo;小姐,你在這裡聽,我去夫人那邊看看。&rdo;
她不待鶯鶯回答,推開側門,把花園留給那兩人。
看夫人只是虛言,這時候夫人早就睡下,珞瑜信步前行,想到鶯鶯和張生應該已經見面了吧?她作為剛上任的月老,促成這一樁婚姻,可算是厲害得沒邊兒。
這兩人能不能白頭終老呢?沒有人知道。多少愛情故事,纏綿悱惻或轟轟烈烈,只是在年少。
相思令人老不假,老來不忘相思實難。
她不是悲春傷秋的性格,為人心有慼慼,終究是快活的,眼下恩愛不就足夠?有時候一輩子的陪伴不如年少時幾天的歡喜刻骨銘心。
路珞瑜步子輕快,這兩天小蝴蝶不在身邊,說是修養氣息,正在房間的窗框上睡覺。獨自一人在不屬於現代世界的寺廟裡生活,和度假一般,難得的體會。
不想那靠著張生那邊的一處偏殿屋瓦上,橫臥著個大和尚,枕著一件舊蓑衣,聽得入神。
路珞瑜沒注意,直到走近,卓刀泉叫她。
&ldo;喂,上來玩啊。&rdo;
她失笑道:&ldo;你爬那麼高幹什麼?&rdo;
最後是卓刀泉下來了,路珞瑜怕高,無法體會在屋頂上看月亮的情調。
這個不守戒律清規的葷和尚住在廚房,不知從哪裡偷來一隻雞,燜得噴香,獻寶似的拿過來放在石桌上。
路珞瑜住在寺廟裡,加上崔家在孝期,這陣子都沒吃過葷腥,四顧無人,不和他客氣,拿過碗開始動手。
沒有主食,全是肉和一壺酒,她吃了一點,大部分都落入和尚肚中。
風中有斷斷續續的琴聲傳來,不多時,那琴聲小了,直到沒有。
&ldo;師妹。&rdo;卓刀泉看她想得入神,紅唇油亮亮的,忍不住叫了一聲。
路珞瑜想的是今天崔老夫人和張生的對話,驟然聽到這個稱呼,偏頭看他一眼。
這個和尚長得很壯,她眼裡自動過濾成卓刀泉樣子,努力想了片刻,眼神恍惚,似乎是記不得他的長相。
&ldo;不要叫我師妹。&rdo;
她的聲音不高,卓刀泉能聽出這句簡單的話中認真的情緒,和那天她不準自己叫她珞瑜和紅娘時完全不一樣,所以他鄭重地點頭,&ldo;那我就不叫。&rdo;
面相兇惡的和尚被她盯著,竟然破天荒地有點羞赧,稍稍低下頭去擺弄狼藉的杯盤。
路珞瑜看著這個羞澀的和尚,指頭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心中升起一種柔柔的、輕快愉悅的情緒。琴聲漸悄,花香淡淡,輕輕慢慢的風裡響起她的聲音‐‐
&ldo;隨你怎麼叫,別叫師妹好麼……我不喜歡。&rdo;
……
☆、作一點的姑娘才可愛?
二十三歲的張君瑞認為自己病了,他躺在床上,擁著被子,散亂的書籍堆在矮桌上,一本也沒翻開過。支著的窗戶只能看到遠處的一小片天空,琴童抱著他的琴,老天下著他的雨,這樣的天氣裡,他等待著可能不會響起的腳步聲。
事情得從前晚說起,那天他終於和鶯鶯私下見面,他熱切地相信,鶯鶯一定是深愛著自己的‐‐只是她有她的苦衷,苦於嚴母的防範,不能表露心跡,勇敢地說出愛。
兩人脈脈不得語,好像那牛郎織女,偏不敢做相如文君。
他質問她,要給鶯鶯看這是怎樣熾熱的一顆心,問她為什麼要違背誓約。鶯鶯垂著頭,不住地搖著,說他錯怪了她!張生心軟了,他知道小姐的情意,奈何有情人終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