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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宥趿拉著拖鞋走了。
尚北臨都沒來及說讓他在這邊洗漱完再回去的話。
他迅速起床洗漱,下樓時抓起已經準備好的早飯。
出門剛好看到夏宥出來,他把手裡熱騰騰的包子遞過去。
「剛才怎麼走的那麼急?」
夏宥接過包子,說了聲謝謝,「舅舅今早要出差,我怕他早上起來發現我沒在,知道我昨晚睡你家。」
「你睡我家怎麼了?」
夏宥一愣。
是啊,睡尚北臨家怎麼了?
他正愣神,頭頂被人輕輕揉了一下。
他驚慌回頭,狐疑地看向尚北臨。
尚北臨手停在半空,兩秒後收了回來,轉身騎上車,「頭髮睡炸毛了,給你順順。」
「哦。」
尚北臨把夏宥送回學校後,回頭直奔玉蘭街。
十年前玉蘭街來一對南方租客。
第一年的十二月寒冬,二十出頭的兩個半大孩子北漂交不起房租,江語嵐心軟,給他們延期了三個月,此後這兩人就在玉蘭街住下了,一住就是十年。
那年大年三十,尚北臨十歲,奉他媽的命去給玉蘭街的租客們送餃子,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江千浦和白湘書。
江千浦是個生意人,早出晚歸忙裡忙外,尚北臨經常去探訪那個不到六十平的小房子。那人每天拖著疲憊的身子歸來,這麼些年來,唯一雷打不動的是他一定會回家做晚飯,因為白湘書喜歡。
白湘書喜歡寫東西,一坐就是一天,江千浦會在他放下筆的時候及時地遞上一杯水,笑著撫摸他的頭髮。
尚北臨那個時候不懂。
可方才他手指穿過夏宥鬆軟的頭髮那一瞬,他似乎體會到了江千浦懷著的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是由情而動,情不自禁。
九月末的天難得放晴,清晨的朝陽一路追著他的身影,烤得尚北臨背後暖烘烘的。
那些沒由來的煩躁和不經意冒頭的莫名情緒,似乎突然就有了答案。
江千浦訂了一家南方菜館。
尚北臨到時,秦子焦正在給幾人斟酒,回頭見他,嚷嚷了一句,「今天小書哥生日!你空手來的啊?」
他心思並不細膩,向來記不清這些瑣事,聽到這尷尬地抓了下頭髮,看向圍坐在桌邊的人。
江千浦如今是風生水起的商人,穿著卻並不講究,一身簡單的墨黑襯衣,袖子捲了兩道,戴了只輕簡的腕錶,正在拆碗筷包裝,聞言說了一句:「他能記得今天是周幾就不錯了。」
身邊的白湘書也只套了件簡單的白色毛衣,高領口淺淺地圍住脖頸,他眉眼清淡,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個很淺的梨渦。
「年年都是後補的,早都習慣了,再說我也不為佔你那點便宜。趕緊過來坐吧。」
「你可別瞎說,我大前年可給你送了現場蛋糕。」
「你去年也是這個說辭。」
「行了,每次都為了這個吵,臨兒連他爸的生日都記不住,能記住誰生日才怪。」一旁的於興往一側挪了挪,「你早上不都七點起嗎,怎麼來晚了?」
尚北臨腦中莫名閃過一個日期。
現在是九月底,再過幾天就是國慶節了。
他在桌邊落座,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
「回了趟學校,來晚了。」
江千浦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脖子上停留片刻,最終又收了回去。
「談戀愛了?」
尚北臨一驚,差點被水嗆到,睜大眼睛反駁:「誰談戀愛了?!」
「是麼?」江千浦把茶水壺轉到他面前,「那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話音一落,幾人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