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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除夕那天清晨,家家戶戶貼對聯掛燈籠,鞭炮聲四起,喜慶異常。
周芙洗過澡之後,換上了陳忌早早替她備下的過年新衣服。
下樓時,蘇奶奶和陳忌一前一後走過來,掐了掐她的新衣服,而後一人給了她個大紅包壓歲。
這是今塘島春節「掐新」的習俗。
周芙覺得有意思,屁顛屁顛跑到陳忌跟前,也往他衣服上掐了下。
少年揚眉:「你看不出來這不是新衣服?」
周芙抬眸:「怎麼不穿新衣服?」
陳忌睨著她:「沒準備,我記得今天我應該有件新毛衣。」
周芙彎彎眼:「有的。」
一整天下來,兩人都默契地絕口不提周芙隔天就要回北臨的事。
今塘島到了除夕這晚,年年都有和對岸互敬煙花禮的習俗。
許思甜和周芙說,今塘除夕的煙花禮下許的願望十分靈驗。
周芙期待了很久,央著陳忌帶她去海灘邊上看。
少年嘴上嗤她:「到底是你生日還是我生日,你怎麼這麼多要求和願望?」
然而說歸說,還是騎車將人載到了海灘邊。
只不過他多少藏了點私心,帶她去的是人較少的礁石岸。
周芙在礁石上走得踉踉蹌蹌,最後還得他背著走。
陳忌選了塊視野極佳的石面將人放下,而後坐到她邊上。
兩岸煙花在天空炸響之際,周芙興奮地扯著陳忌手臂,要他一塊許願。
少年仍舊拽:「許個屁,又實現不了。」
「你不許怎麼知道?快點。」
陳忌無奈地閉上眼,默唸了遍心願。
一場煙花禮盛大,絢爛。
可結束得卻也十分落寞。
須臾,周芙拿出織了許久的黑色高領毛衣,塞到陳忌懷中,有些不好意思:「織好了,送你,你別笑啊,這是我能織的最好程度了……」
「幹嘛!很難的好不好?她們都是織圍巾,我這可是毛衣!」
「你就知足吧你!」
「陸明舶都沒收過毛衣,足夠你顯擺幾年了。」
周芙一句接著一句替自己挽尊找補。
少年捏著手中只有領子還稍微像點樣的毛衣,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笑聲落下之後,兩人又默契地陷入沉默之中。
須臾,周芙開了口:「生日快樂陳忌。」
少年沒吭聲,他不知道這生日該怎麼快樂。
「陳忌。」周芙伸手扯了扯他衣袖,「我到了北臨,能經常給你打電話嗎?」
「不能。」少年懶洋洋道,「給我幾天清淨日子吧你,被你煩了小半年了,換個人折騰,比如你那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周芙當沒聽見,繼續道:「我之後肯定會再來找你的。」
「少來,還嫌麻煩我麻煩得不夠?」
周芙氣得牙癢癢,開始逼他當場把那毛衣換上。
陳忌被她磨得沒辦法了,硬著頭皮穿了上去。
其實還好,他臉長得好,身型又過分優越,本就是個現成的衣架子,即便拿個麻袋往上一套,也醜不到哪去。
周芙滿意地掐了掐他手臂:「掐新!這回是新衣服了。」
少年扯了下唇角,不緊不慢的:「掐新要給紅包的。」
周芙坦蕩蕩地賴著:「那先欠著吧,以後再還你好了。」
反正她也不止欠他這一點。
陳忌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他們,哪裡還有什麼以後。
他忽然想起先前,自己不知好歹地催著她趕緊把毛衣給織好,省得到了來年盛夏再逼他穿高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