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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此時張潛被刀勢逼的無法騰挪,本欲仗著身體結實硬抗幾刀。
他從小習那武學,以錘鍊皮肉為主,久練不僅可以增長力氣,而且髮膚堅韌難傷,猶如油浸過的皮革一般,這衙役所配腰刀乃是熟鐵打造,不似軍中鋼刀,他硬抗也不至於受致命之傷。
然而他卻沒料到,楊繼業竟然再此關頭讓這些衙役手下留情!
刀鋒所挾之威頓減三分,而且走勢變更,都朝不致命之處遊離而去,這無形之中簡直幫了張潛大忙,對方存殺他之心,縱然收攝幾分,他心意卻不會動搖絲毫!
趁此機會猛地往後一挪,躲開三刀,一處刀鋒掃中腰間,卻被他胳膊夾住,撕裂棉衣便沒了後勁。
張潛回身一突一撞,將那礙事的麵攤老闆直接頂飛了出去,而後一手扣住爐子上那一鍋沸騰的油湯,猛地一甩,香氣瀰漫的湯汁再空中拉開一塊幕布,將那四名衙役罩在當中。
頓時一陣濃密的白煙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升騰起來。
“不分善惡,卻是幾個昏人!殺了乾淨!”那幾個衙役被燙的皮開肉綻,只是煙氣未散,看不清具體慘狀,張潛一不做二不休,丟掉鐵鍋砸翻身前一名衙役,而後抽出案板上切肉的尖刀,朝著那幾個暫無還手之力的衙役撲了過去,幾刀下去幹淨利落,在那衙役身上捅出了十幾個血窟窿,刀刀不留餘地。
鮮血將長街染透,哀嚎如抽噎,必然沒了活路。
張潛雖初次殺人,但胸中惡氣難平,卻也不懼,目光穿透血霧,直逼街邊二樓坐上之人。
此時楊繼業已經面如紙色,然而舉箸平穩,未見一絲顫動,長街之上行人不多亦不少,時常也有衝突發生,卻未曾似今天這般,未等起鬨看熱鬧的人圍攏,便見五個衙役當場斃命,尤其最後那四人,躺在血泊之中哀嚎抽搐,實在讓人難以承受,哪怕是心理陰暗的地痞流氓,見此情景,也嚇得倉皇逃竄。
是非之地豈可久留!
張潛今曰破了殺戒,心中卻也沒多少雜念。
萬般可亂,唯心不能!
他既然殺了這些衙役,今後必然也無平安可言,不殺那楊繼業,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然而沒等他動手,便見街道盡頭竄逃的人群中,正有一騎人馬朝著此處狂奔而來,皆著甲衣執長槍,後面還有一隊弓手,穿行於慌亂的人流中,仍是井然有序,顯然不是尋常衙役,而是這青羊縣的城防軍。
這青延線是山野小縣,除了抵禦山間野獸,城防軍並無其他司職,因此人馬不算太多。
但張潛也是心知肚明,這二三十人組成的城防軍絕非自己能夠抗衡的,如今唯有離去,那楊繼業的項上人頭也只有來曰再取,他將手中尖刀一揮,斬斷這麵攤遮雨的涼棚,而後一腳踹翻灶臺,將那去路堵住,整個人朝著西城門狂奔而走,哪料跑出半條街,盡頭轉角之處,卻殺出四五個騎兵,他臉色驟然一變。
他一身力氣雖然不俗,但論速度又哪快得過戰馬。
方才他還刻意堵了去路,哪知這些騎兵繞了遠路,卻仍攔在了他前面。
他回身一看,那幾個步卒、弓手也逼近身後,他心頭一沉,環視一圈,卻只發現左手邊有個幽深的巷子,也不知通向何處,卻也顧不得多想,竄過路邊無人的小攤,鑽了進去。
這一動便不留餘力,連那戰馬都甩開了老遠!
一入深巷,張潛莫名覺得身上冷了三分!
忍不住回頭看去,一顆心陡然懸了起來,方才狂奔不過三五息之間,此時回頭望去,那幽深的街巷卻彷彿沒有盡頭一般,影影障障,冷霧瀰漫,更不見一個活人,連兩邊宅院之中也聽不到一絲人聲。
而那追擊的騎兵更不知去了何處,整個天地間彷彿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