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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是克里弗蘭先生嗎？&rdo;姑娘的聲音很甜但有些顫抖，那雙驚恐的圓眼睛使她看上去大約不過十六七歲。克里弗蘭把手按住話筒問道：&ldo;什麼事？&rdo;

&ldo;人事科讓我上來找您。&rdo;

&ldo;讓你？天老爺，你多大啦？&rdo;

&ldo;二十歲。&rdo;

克里弗蘭好象有點兒不相信，但他還是掛上了電話。&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梅德琳&iddot;亨利。&rdo;

克里弗蘭嘆了口氣。&ldo;嗯，好吧，梅德琳。想要賭錢就得懂決竅。那麼，脫掉你的帽子馬上就幹，好不好？請你先給

我再買杯咖啡和一個筍雞夾餡麵包。還有明天用的稿子‐‐&rdo;他用手拍了拍那疊黃紙說，&ldo;要打出來。&rdo;

梅德琳不能再隱瞞下去了。她原是到紐約來買衣服的，突然爆發的戰爭促使她走進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看看要不要臨時女職員。在人事科裡一個戴一副黃紙袖口、不耐煩的女人塞給了她一張紙片，問了她幾個有關她學歷的問題，就讓她上樓去找克里弗蘭。&ldo;去和他談吧，要是你中他的意，我們就可以僱用你。他嚷著要個姑娘，我們這裡抽不出人。&rdo;

梅德琳跨進房間，叉開腿站著，摘下帽子拿在手裡，承認說自己還未被錄用，她原是到紐約來閒逛的，家住華盛頓，還得返回學校去唸書。她一想到這兒就心煩，而為她太怕她父親了，簡直什麼事都不敢做。她剛才是出於一時的衝動，走進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他一邊微笑著聽她說，一邊眯縫著眼睛打量她。她穿了件沒袖子的紅布衣服，由於在海上過的週末，氣色很好。

&ldo;那麼，梅德琳，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不想幹這個工作？&rdo;

&ldo;我是在尋思‐‐我能不能過一星期左右再來？&rdo;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又拿起電話聽筒，&ldo;還要人事科。好吧，你過些時候再來吧，梅德琳。&rdo;她說：&ldo;我馬上就去給您拿咖啡和夾餡麵包，這我做得到。我今失也可以把您的稿子打出來。我能不能在您這兒幹三星期呢？二十四號以前我不用回學校去。我父親要是知道了，準饒不了我，不過我不在乎。&rdo;

&ldo;你父親在哪兒？在華盛頓嗎？&rdo;

&ldo;他在柏林。他是那兒的海軍武官。&rdo;

&ldo;什麼？&rdo;休&iddot;克里弗蘭放下電話，把腳從桌子上放下來。

&ldo;你父親是我們駐納粹德國的海軍武官？&rdo;

&ldo;是的。&rdo;

&ldo;真沒想到，好啊！你就是海軍的子女了。&rdo;他把一張五塊錢的票子往桌上一扔。&ldo;好吧，梅德琳，請給我買個夾餡麵包，要白肉、萵苣、胡椒、蛋黃醬的。清咖啡。別的咱們以後再談。也給你自己買個夾餡麵包。&rdo;

&ldo;是，克里弗蘭先生。&rdo;

梅德琳拿起那張鈔票跑到了外面的大廳，站在那兒發起呆來。她聽過幾次&ldo;本市名人動態&rdo;節目，她馬上辨別出了克里弗蘭那獨特的、感情豐富的爽朗聲音；真是一個地道的廣播員，有他自己的節目，而忽然她竟在為他工作了。而這就是戰爭時期！一個拿著一袋食品的姑娘嗖地打她身邊過去，她這就明白了該到哪兒去買麵包。但是已經有二十來個嘁嘁喳喳的女孩子擁在走廊外面那個小餐館的零售櫃檯旁了，她走出去到了梅迪遜大街上。她站在溫暖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