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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一定要殺了禍害亂了長安的王斤以儆效尤;
比如說,長安即使不能作為都城,至少也不能有弱於統萬的地位,否則任何人去了長安一陣糟蹋,長安遲早不保。
這些漢人對長安的重視猶如對洛陽的重視。鮮卑人得到洛陽城的時候,洛陽幾近戰亂,幾乎已經是廢墟了。這些北方的漢人士族親吻洛陽的土地,跪拜洛陽的先祖,憑藉著他們的力量才讓洛陽重建了起來。
無數士人甚至自己掏錢掏人,在重建之前,在鮮卑治下計程車人們遍訪南邊的建康城,還有些把家中在漢晉的藏書取出來作為參考,想法子重新恢復當年的壯觀。
只是洛陽城敗破的太厲害了,當時人力和物力都不允許,所以無論北方的漢人們如何努力,現在的洛陽也不過是一座規模不大的主城而已。
即使如此,多少大族偷偷在洛陽附近置產,多少士人推動洛陽成為魏國的首都,便知道漢人們對“正統”的重視。
許多人都知道,當年崔家和盧家發動所有士族推動對劉宋和夏國的戰爭,為的其實就是這兩座城。
如今長安也得了,洛陽也得了,兩座中原帝都全部進入北魏的國土,洛陽破敗,長安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滿朝的文武都盯著長安,希望能派能幹的漢臣去治理長安,修復這座古都,重振長安的威勢……
然後拓跋燾派了個草包王斤。
為這件事,拓跋燾當場就被崔浩諫言到差點翻臉,若不是古弼等一眾鮮卑大臣加宗室力推,拓跋燾那幾個月連政事都別想好好推行了(全體漢臣大罷工,今日你稱病,明日我摔斷腿)。
可拓跋燾也怕,漢人的文化太可怕,夏國的許多士族都是漢人,一心想著舉族去劉宋投奔“正統”,再去個漢人大族出身的能吏,萬一互相勾結,長安和洛陽互為倚仗,平衡之勢一亂,鮮卑人和漢人就要再起紛爭。
兩地都接近劉宋,又在腹地,長安局勢更復雜,它周圍有許多匈奴人的部族和羌人、氐人的部族,位於戰略要地,不可有任何閃失。
王斤雖然沒什麼才能,但他會守城,而且還是宗室和鮮卑一族都能認同的身份。他自己沒有威望,就無法反抗統萬城的拓跋素和安定的安將軍等人,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平復。
而且,他是拓跋提和他名義上的表弟,端平公主作為平城最活躍的幾位公主之一,在平城官僚的後院中有很大的實力,可以擺平不少官員的不滿。
當時拓跋燾幾乎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能夠讓他放心而又沒什麼野心的,唯有這個王斤。
可誰能想到,他對政治是沒什麼野心,卻太貪心!
“王斤差點讓長安百姓民/變,此罪不可姑息!臣請親自調查此事,前往長安!”崔浩以首俯地,請求徹查此事。
在他身後,陸陸續續有漢臣站了出來,請求親自去長安調查此事。
至於調查之後王斤有什麼下場,也可想而知。
拓跋燾手上有賀穆蘭和高深的證詞,知道王斤的罪名絕不是貪汙和煽/動軍隊這麼簡單,他幾乎是聽到花木蘭的名字就立刻起了殺意。
人人都知道花木蘭是他要重用的左膀右臂,若說漢人想動花木蘭還能理解,可王斤不過是外戚,居然對花木蘭也有殺心,這背後定有原因。
以情感上來說,拓跋燾自然是想幹脆一刀斬了王斤算了,可從理智上,拓跋燾知道王斤身後定然有可怕的勢力在推動,即使讓他萬劫不復也要殺了花木蘭。他想要知道這股勢力究竟是哪一方在操縱,就不能讓王斤死。
他所選的人選若不對,王斤很可能就死在“審訊”之中,又或者被直接羅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