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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絮絮叨叨說一大堆白天的瑣事;蓋吳在向她學寫字,所以晚上是師徒兩的授課時間;袁放每天都要彙報一天的消耗和接下來的補給情況;其他鴻臚寺的官員和沿路地方的武將也會不時前來拜訪。
但她現在覺得自己寂寞的要命。
因為那天的誤會,袁放和蓋吳到現在還沒有解開心結,即使蓋吳後來跟她說了袁放已經和他解釋清楚也願意道歉加增加佣金,可蓋吳對袁放和自己依然有些尷尬,盧水胡人們這幾天也變得十分不對勁。
陳節和鄭宗那天被她嚇破了膽子,彼此都認為是對方的不好所以才引得她發怒,以至於兩人現在針尖對麥芒,鄭宗動不動就用陳節聽不懂的八國語言罵他,而陳節一動怒就抬手想要揍死這人。
賀穆蘭自己都不明白怎麼不過幾天的功夫,陳節倒成了那個一天到晚想著“我要殺了鄭宗”的人。
蠻古是個外粗內細、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大人”,每天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過日子,那羅渾則是因為諸事纏身,不得不忙著虎賁軍許多的瑣事,幾乎察覺不到他們之間的詭異。
賀穆蘭很像與蓋吳聊聊,可蓋吳卻像是躲著她,不但白天找不到他,晚上他也老是和天台軍的舊部們呆在一起。
她的壓力太大,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和蓋吳玩躲貓貓的遊戲。
“看樣子,施主似乎有了什麼心結?”
慈心看著面色疏淡的賀穆蘭,微微笑了笑。
“很少見到施主這麼迷茫的樣子。”
慈心是個出家人,而且身體並不是非常強健,所以大多數時候是坐在運送貨物的車子上趕路的。
賀穆蘭對慈心有一種彆扭的心結,因為在後世的時候,賀穆蘭曾經親手碰過他的骨灰,救過他的徒弟,卻從未和他接觸過。
這麼多人裡,只有慈心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賀穆蘭既不知道他是什麼性格,也不知道他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只能待他比普通人稍微熱絡那麼一點。
至於如何閒談交心,那是沒有的。
“大師可有過這樣的疑問……”
賀穆蘭看著天上連綿不斷飄下來的雨絲。
“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否是對的,不知道自己給別人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不知道別人的眼裡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又害怕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慈心微笑著聽著賀穆蘭的疑問,並不開口。
“我是真的嗎?我做的事是不是毫無意義?天上地下只有我是這麼想的,那到底是別人錯了,還是我錯了……”
賀穆蘭的眼神越來越迷茫。
“我一直覺得我是不同的,可現在又覺得這種實在是不值得。”
她為別人做了那麼多,何曾為自己想過?
可事情已經全部都改變了,所有的悲劇幾乎都已一種令人高興的方式解決,可她卻還是不快樂。
在穿越之前,她不快樂,是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在何方,而過去的一切又在束縛著自己。
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創造的,她也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在何處,卻開始被未來束縛了。
“我”呢?
“我”在哪裡?
“我不是禪宗的和尚。”慈心笑著搖頭,“我回答不了施主的問題。”
“是啊,大概連佛祖都回答不了我的問題吧。”
賀穆蘭苦澀地一笑。
“花將軍,你有沒有自己出去走一走過?”慈心突然開口,“貧僧有個三個徒弟,因為經常出來雲遊,所以經常是大的帶小的,小的帶更小的。大的那個經常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替我養弟子,總是在受不了的時候就離開我山間的那座小寺,美名其曰去尋找機緣,其實只是找個地方清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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