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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住在哪裡的確是個問題。我又一拍小酒的頭:“你不是說以前我帶你來過嗎?我們上次住在哪裡?”
葉小酒正坐在我手臂上,抱著我的臉狂親。雖然我是他媽,但被剛認的兒子猛親一陣還是很不自在。
他小雞啄米吃幹抹淨之後,這才說:“山下有個小客棧,我們可以去那裡留宿一晚。”
也沒別的地方可去,我便按著他指的路線在烏漆墨黑裡摸索著下山。
我們在小客棧裡安頓下來,我糊里糊塗擦了把臉便在床上躺下來,葉痕卻在床上打坐並不睡覺。我找了夫君不少時日,到今夜真的是累虛脫了,沒有管他便呼呼大睡起來。到了半夜,我正夢裡春光乍洩花好月圓,小酒從後將我牢牢抱住,腦袋靠在我背上吐著呼吸。我大約太粗壯了,被他抱了許久呼吸便有些不暢,於是千方百計將他手臂拿開,結果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頭髮,那四個小辮的頭髮居然歪了一些掛在他腦袋上。我一驚,拽著他的辮子將那頭髮像瓜皮一樣剝了下來。
這這這戴著假髮示人,實際上滿頭白髮的小孩,真的是我的兒子?
我雖然驚訝,卻什麼都沒有說,仍舊在熟睡當中將假髮給他戴回去。
“小七……”這孩子睡得香,被我推開後大概是覺得少了什麼,又將四條腿纏在我一隻胳膊上,將腦袋不停在我胳膊上摩挲。這麼一個怪小孩,我要好好注意他。如果他不是我的兒子,他這樣纏著我和孟小寶,是想做什麼?
葉小酒醒來之後沒有覺得任何不妥,該吃吃該喝喝,吃喝完畢之後牽起我,按著原路回圓覺洞去。
原本就擁擠的圓覺洞,居然又多了一個人。一個翹著蘭花指的無比專注的老頭,正在洞前石桌前坐著,為孟小寶診脈。
葉小酒愉快地跑過去那老頭旁邊,笑嘻嘻地說:“谷主您來了,怎麼樣,您老愛徒所下的蠱毒究竟能解嗎?”
那被稱作谷主的老頭說:“這……這丫頭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葉小酒問:“連谷主都沒辦法了嗎?”
谷主幹咳兩聲,瞧我一眼,不知要不要繼續說下去。隨後附耳對葉小酒說:“這也未必不是好事,這種藥蠱雖然毒辣,但它其實有些別樣的好處,比如能提高些小七的智商,何樂不為呢?”
葉小酒雙手交叉,像個小大人一樣思考半天,對谷主說:“小七的確是變得很反常。兇悍霸道、多疑沉思、利落爽快,以往她可不這樣。”
他們以為我耳朵不好,奈何我也是練家子,居然這麼近都以為我聽不清楚。我一隻腳蹬在石桌上:“我以往什麼樣?”
谷主打了個冷戰:“連聽力都變好了!”
葉小酒裝出假笑朝我撲了過來,幻想我用母性的光輝來溫暖他,這樣我就會不發火。我這幾日醒來卻發覺我是個冷淡聰慧的人,他這點小伎倆是不能騙我的。
我不懷好意地瞪著他,正要揭穿他頭髮的假象,卻聽孟小寶在一旁對著小酒拍手笑著說:“小酒小酒,來爹爹這裡,爹爹有許多瓜子。”
小酒無奈望向谷主:“那血滄瀾的智商為何卻退化了?”
谷主將腦後一縷頭髮放到肩頭,兩手不住地摩挲著,露出洋洋得意地表情:“冰魄千算萬算,仍舊百密一疏啊。她的藥蠱分雌雄雙蠱,若是吃得對了,在小七腦子的應是母性大發的雌蝶,在血滄瀾腦中的應是兇狠傷人的雄蝶,那麼這樣一來,就會將兩人原本的個性一再加強,可她疏忽便疏忽在,將兩人的藥弄混了。小七腦中的乃是雄蝶,蠱中又配以殺抑和刺激的幾位藥,所以她反而變得精明兇悍了些;至於血滄瀾嘛……他溫和母性些,對大家都有好處。”
谷主說著說著忽然停住,自言自語:“怎麼老夫有些渴呢,”然後向著洞中大喊:“翠花,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