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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怎麼沒有穿衣鏡啊?啞鈴不錯哦,我練練!冰箱裡的酸梅汁能喝嗎?
麵條煮在鍋裡,咕嘟咕嘟,冒出一團團熱氣。
我開啟油煙機,又把陽臺門開啟通風。
平時都一人食,來了某一,沒把握好分量,面煮的有些多,正想著要不要叫鄰居一起,他就笑嘻嘻出現在了陽臺上,一看我有客人,立刻又變得有幾分矜持。
我說:正想叫你呢,面煮多了,一塊吃。
然後給某一和他做了介紹,兩人就裝模作樣的聊起天來。
麵條煮好,過了兩遍冷水,放冰箱鎮上。
又拌了冷盤,叫鄰居帶上自己的碗過來,就開始盛面。
把我的書桌搬到了陽臺上,三人吹著薰風,吃著冷麵,感覺還挺愜意的。
某一擅長聊天,鄰居也不羞澀了,說話就越來越隨意。
我把樓下不遠處插著旗幟的釘子戶指給某一看,像介紹這裡的風光一樣,享受著party成功舉辦的喜悅。
然而——
不合時宜的,某一突然提出一個對party主人很不友好的話題。
他對鄰居說:我覺得咱倆髮型挺像啊。
鄰居看看某一,摸摸自己的頭,再看看我。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同款的髮型,覺得也是瞞不過,正如有個性的江洋大盜作案後都會留下自己的標誌,我剪的髮型也成了我的簽名。
我只好坦白:你們兩個——恐怕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如果一個小插曲不足以影響party成功舉辦的大局,那就再來一個。
我本來還在開玩笑,說某一是鄰居失散多年的大哥,因為某一是八二年的。
鄰居還當真了,說:八二年?那保養得可真不錯,看著很年輕啊。
某一就很無奈,說:他記性不好,總把我想得很成熟,還一度以為我已經結婚了。
鄰居聽到結婚幾乎要跳起來,興奮的跟某一說:他也以為我結過婚!
然後,鄰居就像講鬼故事一樣,給某一完完整整講了一遍我如何誤會他結婚生子又去檢查他房間的過程。
他們兩個邊聊邊打量我,眼神逐漸變態。
我被他們盯得也覺出一絲理虧。彷彿我用同一個套路同時欺騙了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然後被他們當場拆穿。又或者,是他們看透了我,彷彿我跟人相處的手段就那麼幾招反覆使用。
我說:你們兩個有意思嗎?吃飽撐著請把自己的碗洗乾淨。
鄰居趕緊配合的收拾自己的碗,還說:冷麵真好吃,酸酸辣辣的。
某一說:我怎麼覺得是酸酸甜甜的。
鄰居說:我沒覺得甜啊。
然後他們互相看了彼此碗裡剩的湯汁,還很噁心的互相聞了聞,簡直沒眼看。
我只好坦白:我在一碗裡加了糖,一碗裡加了辣。
畢竟跟他們都曾一起吃過東西,知道他們的口味,所以盛面時做了小小的調整,結果他們倆個又交換了惺惺相惜的眼神,彷彿確定了我就是個心機boy。
唉,我承認,我就是手賤。
我看到一些細節就忍不住下手。
也常常會因此覺得自己不夠粗糙不夠an。
平日裡在部門同事間,我就極力隱藏自己的這個特點。
最近好像有些放鬆警惕了。
是不是有人跟自己親近,自己就會變得輕浮起來?
我把料理臺收拾好,垃圾袋封上,交給某一帶下樓,總算把兩人都打發走了。
熱鬧的房間徹底恢復了安靜。
可是,心情卻仍飄浮在空中。
也許是太久沒招待過客人了,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