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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兮似是如往常一樣款款邁著小步伐離去,蘇珩遠遠看著,卻覺得有些沉重。
慕遠只當閨女愈加成熟穩重,心中甚是寬慰,再看蘇珩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稍稍軟化的面部線條再次冷凝:「王家那老匹夫可為難你了?」
他在皇宮之中,可沒有耳聾眼瞎。王家和別家不同,仗著是皇后孃家,自來會做些沒臉沒皮的事情。
比如當下的承恩侯親自去國子監,憑藉一大把年紀在祭酒面前胡攪蠻纏,更是將欺負一眾小輩訓斥地抬不起頭。
可以說數遍上京,也沒見那老承恩侯一般不要臉面的。
「他很是想。」蘇珩無所謂地笑了笑,「好在我先去謹亦那邊知曉了情況。」
「別家都是同輩出面調停,偏生王家出了個老不羞。」慕遠輕輕搖頭,「小女給你添麻煩了。」
「這有何麻煩的。」蘇珩手中扇子驟然展開,他反倒覺得有意思的很,「見那老頭啞口無言、滿面漲紅的模樣,也是十分暢快。」
慕遠乍然代入那副畫面,啞然失笑:「你這脾氣,真是……」
話還未說完,便見蘇珩稍稍變了臉色,也不再多言,只道:「你回去歇著吧,今日多謝你,不然謹亦不知要吃多少虧。」
「侯爺客氣。」蘇珩也不多留,收起扇子逕自回了棲霞苑。
才進院落,便見屋門大開,蘇氏正對著桌上的兩匹綢緞發呆。
「娘?」蘇珩目光定在那兩匹如月光銀輝的絲綢之上,恍然想起慕錦兮是抱著這些來找他的,「這綢緞有什麼問題?」
以慕錦兮的性子該不會拿有問題的東西過來,只是……
蘇珩眸光暗了暗。
蘇氏仿若忽然被驚醒一般,身體顫了顫,定神看了蘇珩片刻,這才站起來找了一塊極為柔順的絲綢將兩匹布包裹住。
「只是想到了一些陳年舊事。」蘇氏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甚波瀾,「二姑娘這些時日已經送了不少好東西,這綢緞太貴重,還是給她送回去吧。」
蘇珩看著蘇氏珍之重之地將綢緞包裹好。
「也好。」他不欲多問,只是應下,還溢位來一些笑意,「別把人家小姑娘的嫁妝給掏空了。」
抬抬手,他便想讓丫鬟將東西送回去,囑咐的話到嘴邊時,一個念頭又蹦了出來。
慕錦兮甫一進了屋子便癱軟在貴妃榻上。
「姑娘,您這是怎的了。」綰衣憂心忡忡地給她倒了一碗熱茶,「可是皇后娘娘為難與您,不肯輕饒二少爺?」
「那倒沒有。」慕錦兮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房樑上裝飾用的鈴鐺,「只是,太麻煩罷了……」
在那等人面前,說話是麻煩,不說話也是麻煩,說話說對了是麻煩,說話說不對那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我就想過安生日子。」慕錦兮頭疼地翻了個身,將臉埋在軟被裡,「怎麼他們就是不肯消停呢。」
「姑娘,仔細給悶了。」綰衣聽了也是心疼,仔細勸道,「您要往好處想,若是解決了,不就省一件麻煩了嗎?」
「是啊,慕謹亦的麻煩清了。」她進宮一趟至少探了口風,顯然王皇后到底還顧慮著慕家是在皇帝那邊得臉的,「可我的麻煩來了。」
王皇后今日說那般話,絕對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也絕對不可能被越貴妃三言兩語就打消。
她想讓慕家給太子當助力。
可她卻不想一想,倘若太子娶了慕家的女兒,陛下當真還會如現在一樣看重慕家?
哪怕是為了慕家的將來,慕錦兮也不可能順了皇后的想法,更何況,太子還能在那個位子上待多久還是個未知數。
想著,她又翻了個身猛然坐起來:「竹青,去廚房給我點盤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