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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佩綸比革命黨人孫文還要壞！孫文要革命，要推翻朝廷，可孫文沒受過皇恩，倒也可以理解。張佩綸是世代書香門第，他自己是蒙太后皇上恩典，一度在大清國朝廷的上威風八面，可這傢伙的思想，竟然比孫文還反動，實在是條白眼狼！

如今，那晉的愛徒竟然與張佩綸攪在一起，那晉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

那晉捧起了書本，又開始搖頭晃腦：&ldo;皇天集命，惟何戒之？受禮天下，又使至代之？初湯臣摯，後茲承輔。何卒官湯，尊食宗緒？&rdo;讀到這裡，那晉放下書，默然無語。

《天問》被儒家視為離經叛道，其中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幾句話！

它懷疑皇權天授，也懷疑君權永恆！

這和張佩綸的思想，是一致的！

而現在，儒家大師那晉，卻在反覆吟詠這幾句話。

那晉緩緩抬起頭，說道：&ldo;憲章，為師教你的東西，你沒忘了吧？&rdo;

&ldo;師父的教導，徒兒畢生不忘！&rdo;周憲章說道。

&ldo;明之亡也，如火如荼！&rdo;那晉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他彷彿回到了三百年前，那個朝代更迭的慘烈歲月，揚州三屠，嘉定十日，張獻忠屠川、李自成屠開封……朱元璋的子孫被屠戮殆盡，華夏大地，滿目瘡痍。

&ldo;師父……&rdo;

那晉一擺手，制止了周憲章，發出一聲輕嘆：&ldo;徒兒，為師只盼望，清之亡也，如煙如塵！&rdo;

周憲章心有一驚，猛地抬起頭來，那晉雙目緊閉，眼角上，流下兩行滾燙的熱淚！

葉赫那拉那晉，這位大清國的忠誠衛士，儒家文化的捍衛者，在提前為大清國默哀！

周憲章俯身說道：&ldo;徒兒不肖……&rdo;

&ldo;去吧！去做你應該做的事！&rdo;那晉的眼睛，回到了書本上，書房裡，迴蕩著他蒼涼的吟詠聲：&ldo;皇天集命，惟何戒之？受禮天下，又使至代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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