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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躺著生病的女兒。女兒緊閉雙眼,面無血色。
醫生巡房以後,輕聲交代他注意事項。然後恍惚間看到醫生走出病房後搖了搖頭。他心中一痛,知道情況不妙。
女兒小石蕊才六歲,居然患上了乳腺癌。年初,小石蕊接受了乳房切除手術,所有右乳房組織都被切除,以防止這種罕見的分泌性乳腺癌症繼續擴散。
然而病情還是再度惡化,小石蕊又住進了醫院。他抬起頭,茫然看了病房,然後追出去,哀求道:「楊醫生,我女兒的病怎麼樣?」
楊醫生取下眼鏡,道:「小石蕊病情兇險,等會兒要下病危通知書,你到辦公室來。」
他來到醫生辦公室,雙手顫抖,接過了病危通知書,道:「楊醫生,還有希望嗎?」
楊醫生道:「我們正在與上海專家銜接,請他們過來會診。」
這一句話並沒有給出任何保證,但是他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到了生的希望。
小石蕊給處於破碎邊緣的家庭帶來幸福,融化了他如寒冰一樣的心。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小石蕊居然成為山南省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癌症患者。如此重症落在最心愛的女兒身上,讓他的靈魂和身體不斷沉入深淵,無法掙脫。
病床上,小石蕊安靜地入睡,手腕戴著表明身份的帶子,緊抱一隻穿上衣服的可愛小熊。在床頭櫃子上放著圖畫本。
小石蕊平時躺在床上畫畫,很多畫都是以老爸為模特。作為兒童畫,以誇張手法抓住了父親的典型特徵,水平比起一般小孩子要高得多。他看到畫上方寫著的「我最親愛的爸爸」幾個字,淚水奪眶而出。
擦乾眼淚,他的心中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憤怒:「女兒之所以這麼小得癌症,肯定是因為老婆懷孕時自己心情特別糟糕,將壞東西帶到了女兒身上。」
這個想法如影隨形,無數次撕咬內心,讓他痛苦不堪。
他雙手抱頭在病房裡坐了很久,下定決心以後,對妻子道:「我去收錢。小蕊要用。」
他走出醫院,場景一下子又變了,猛地來到了李家水庫。
他沒有從大壩進入水庫,而是穿過一座小山,沿著青石板小路來到水庫上游,隔了很遠就見到正在釣魚的朱建偉。他找了一處樹蔭坐下,安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獵物。
如果獵物的習慣沒有改變,那麼將在四點左右收竿,開車回城。從釣魚點到大壩停車場皆是沿湖小道,有一段約十米的小道位於山體拐彎處,非常隱蔽,其他釣魚人基本看不到這一段小道。此小道高出湖面有六七米,坡度很陡。如果有人從小道落下,必將摔在淺水中,淺水中隱有大量亂石,摔在上面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正是下手的極佳之地。
他在幾年前無數次推演過這個方案,覺得萬無一失。這一次重啟復仇計劃,便依葫蘆畫瓢,撿起原來推演過的方案。
在等待獵物時,他又想起病重的女兒小石蕊,淚水模糊了雙眼,胸中殺意洶湧。
四點十七分,朱建偉開始收拾漁具時,他擦掉眼淚,站起身,下山,穿小路來到湖邊。朱建偉左手提漁獲,右手用手機通話。
與獵物擦身而過以後,他右手突然舉起圓頭鐵錘,猛擊朱建偉後腦。「砰」的一聲悶響,朱建偉鮮血從頭頂迸了出來。
他動作連貫,捶擊之後,猛推朱建偉。朱建偉被敲得暈頭轉向,毫無反抗之力,如米袋一樣掉進水庫。即將到達湖面時,朱建偉下意識地用雙手護頭。一聲悶響,朱建偉如高臺跳水一樣摔下湖面,雙手和頭部重重地撞在湖底石頭上。
他站在小道上朝湖面探頭望了望,又觀察小道路面,沒有發現血滴,於是將鐵錘和手套放進包裡,不慌不忙地沿著小道走進山中。
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