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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生活氣息濃厚。以前我家也是這樣，只不過住在裡面的人都走了，各自帶走了他們覺得重要的東西，房子就空了下來。想著心裡難免一酸，我就是被他們遺留下來的不重要的東西。

林峰帶我進了臥室，說是臥室其實就是一個隔斷。他們一家三代住這兩室一廳的房子，難免不方便，只好做了隔斷。

張老太太的床和醫院的病床有點像，窄窄的，但是可以控制升降。林峰過去推了推昏沉的老太太，又把床搖起來，讓老太太半坐著。

&ldo;不用吵醒她，讓她睡吧。&rdo;實在是不忍心折騰老太太。

&ldo;沒事，她沒有睡，就是昏昏沉沉沒精神。&rdo;林峰不介意的擺擺手，習以為常。

坐著緩了會兒，老太太才完全睜開眼睛，因為耳朵聽不太清楚，說話就特別用力：&ldo;該吃飯了?&rdo;

林峰探身過去，湊在老太太耳邊大聲的說話：&ldo;五樓安姐姐來看你了。&rdo;

&ldo;她是不是又把水滴我衣服上了，說她多少次都不聽。&rdo;得，人都迷糊了，還記得這個。自她孫子出生起，怕小孩子淘氣出意外，她家陽臺就用玻璃封了起來，我再怎麼滴水都滴不進去了。

&ldo;張阿姨，是我，小安，我來看看您。&rdo;

我學著林峰的樣子，探過身子，把耳朵湊在她耳邊，大聲的和她說話。

&ldo;是不是幹壞事了?&rdo;老太太沒好氣的說，卻伸手摸索到我手邊，把我的手握住。她的手面板乾澀，卻溫暖異常。

&ldo;以後幹不了壞事，也讓您嘮叨不了了，我要搬走了。&rdo;

&ldo;搬走?&rdo;老太太微眯著眼，似乎是在咂摸這兩個字的意思，握著我的手又加了幾分力：&ldo;還回來嗎?&rdo;

&ldo;不回了，房子也賣出去了。&rdo;

&ldo;你要搬去哪裡?&rdo;

&ldo;回我的老家。回去種種地，養養雞的。&rdo;話裡帶了點玩笑，我老家是在縣城裡，哪有什麼地可以種。不過張老太太老說我是農村來的，沒見識沒修養，我就順口這麼說了。

&ldo;是不是塗老師對你不好你才要走，我下次見到他給你說說他。&rdo;老太太老是老了，心思還是很敏感。

明明老太太說對了，但是我還是隻能否認，道：&ldo;不是，我父親老了，我想回去看看他。&rdo;

&ldo;那也不用搬家啊!你以後好好的，我不罵你。&rdo;還沒說什麼呢，老太太眼淚就已經下來了。

要走了，沒想到最捨不得我的竟然是這個和我不對盤了十多年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多日的憋屈一下子就通泰了。我坐在床邊，張臂抱住她，入懷一股老人獨有的味道，讓人覺得溫暖又心安。

&ldo;張媽媽，我也捨不得你，以後我有空就來看你。我給你搬了兩盆我種的綠蘿，就當紀念。&rdo;因為老太太的眼淚，不自覺得就改了稱呼。

&ldo;你一定要記得回來看我，不然我就不給花兒澆水。&rdo;老太太蠻橫的說道。

&ldo;好好，我一定回來。&rdo;

又拉了老太太的手，各說各的聊了半響，我才起身告辭。

第二章 我博學嗎?

回到樓上，中介小夥子吳闖已經等在門口了。我一摸口袋，發現手機沒在身邊，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歉：&ldo;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忘了帶手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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