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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李謠攥緊駱謙胸前的衣服，心好難受，粗糙的指腹從她眼角滑過，抹去濕意，李謠抓住他的手，牽引他圈著自己，她依偎著他。

李謠不知道自己怎麼睡了過去，迷糊感受到一雙溫暖的手扣緊她的手，一夜沒有鬆開過。

天微亮，駱謙輕輕地抽出手，下床吹滅煤油燈，到院子裡幹活。

李謠坐起來，摸了摸奶娃子身下的尿布，是乾爽的，她把蚊帳捲起來甩到頂上，床上空的空氣立刻清涼起來，三個大些的孩子舒服的轉了一個身，繼續睡覺。

她下床來回走動，每次經過窗戶，目光溜出去，落到丈夫忙碌的身影上。

一直以來，都是丈夫為了這個家不停地付出，她似乎什麼都沒做。

李謠想為了這個家做點什麼。

她除了縫縫補補，好像什麼都不會。

李謠坐到她家大妹的小椅子上，仰頭看屋頂。

文子97年去世，她的記憶停留在97年，97年到2008年，她偶有清醒的時候，但是她拒絕和外界溝通，沉浸在悔恨中。

在她僅有的記憶中，她記得其他木匠不賺錢，丈夫賺錢，種甘蔗也賺錢，裝修房子也賺錢，還有，她記得翻過年農科院的研究員給他們帶來了油菜種子，油菜擱哪都能生長，大夥兒或多或少都種了一些，收了油菜籽，大夥兒跑了老遠的路機菜籽油。

還有到九十年代中期，村裡冬天只有大白菜一種綠色蔬菜，為了多幾道菜，每家每戶做醬豆，曬蘿蔔乾，醃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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