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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庭璋有禮回道:「學生豈敢這麼猖狂。只是心有所感,想讓一人看到我穿那般顏色的衣袍而已。」
禮部程尚書在宮中忙碌著新科進士敬拜天子的儀式,原話告訴下屬是「他不同於一般狀元,心中有數,這等小事聽任即可。」
請示之人顛顛地跑回來,傳達了這層意思,恰好聽到柳庭璋所謂「一人」。
對於年輕人來說,讓自己能夠不顧常規的,無非是俏麗姑娘吧。
幾人擠眉弄眼,相互傳達眼神,明白狀元郎也許是要摒棄與他人一致的大紅,獨樹一幟另著他色,吸引美嬌娘了。
待看到柳庭璋穿上一身寶藍色新衣,合體精緻流光溢彩,襯得他越髮長身如松,眉眼如玉。
禮部幾人還是有些咂舌,這等顏色妖嬈濃艷,從沒見有哪個男人穿過,沒想到初看覺得怪異,看久了反倒覺得別有風流。
甚至有人不合時宜想到了御花園裡番邦進獻的孔雀,那長長的艷麗尾羽舒展開來,日光照射於上,藍綠相間,也是濃烈到妖冶的色澤,與眼前的狀元郎差相彷彿。
眾人拿來各式模擬宮制大朵絹花,配合著柳庭璋一身寶藍,為他挑選了玫紅色牡丹式樣的絹花插到帽旁,紛紛讚嘆道狀元郎實在令人驚艷。
柳庭璋淡然一笑,心下想著郡主夫子是否真能在街邊看到這樣打扮的自己,看到後會作何想法。
入宮面聖,顧珩按例訓誡新科進士們盡忠為國為民,之後不忘走下御階,拍肩調侃柳庭璋:「狀元這身十分別致。朕記得殿試時,也有位雲州考生著一身寶藍,莫非是雲州興起了新時尚?」
柳庭璋怎能明說自己是為了誰穿這一身的,只能敬答陛下見笑。
不久後,他們出宮,重頭戲來了。讓五十名新進士激動的環節——打馬遊街順利進行。
前三甲騎馬在前,柳庭璋居中,榜樣、探花在其兩側,落後於狀元半個馬身,後面五或六人一排,個個騎著禮部配備的高頭駿馬,馬披紅人新衣,神氣非常。
他們從宮門口出發,沿著京城長街一路騎行到國子監,再下馬入內,親眼看到自己這屆進士姓名刻到國子監供奉的巨大石碑上,供學子們瞻仰。
這段路程若是飛馬疾馳大約需要一刻多鐘,普通成人不停行走則要半個時辰。
禮部官員有人領前有人壓陣,大致上要行進兩三刻鐘,讓新科進士們充分享受百姓憧憬。
打馬遊街一向為京城人士視為盛世,今日一早,這條道路兩旁,茶樓酒館的二樓和大堂早就擠滿了人,更有許多百姓密集夾道,邊閒聊邊等著看熱鬧風光。
顧採薇與二哥顧信一同在茶樓二樓的雅間坐定,這個位置極好,推窗就能看到進士們經過的長街,識墨、識書守在窗邊,幫主子探著動靜。
顧信還在跟妹妹說著:「二品以上高官才能穿紅,特許新科進士和新郎官穿大紅、水紅,也是我朝對士子們的愛護吧。想來,庭璋被紅衣一襯應該格外俊朗,不知會迷倒多少路邊的女兒家呢。」
顧採薇還沒接話,就聽到喧鬧之聲傳來,識書也稟告說看到遊街隊伍出現了,兄妹二人放下手中茶盞,走到窗前,低頭望去。
柳庭璋本就在隊伍最前方,顯眼得很,他又一身寶藍,與身後一片深紅淺紅截然不同,一下子跳進了顧採薇眼中心中。
這人,今天怎麼穿這個顏色?好像是因為自己曾經說過喜歡寶藍色麼?
顧採薇本是將手虛虛搭在窗沿,一驚之下,雙手緊緊扭住像是麻花一般,如同她此刻紛亂的心情。
「啊呀,庭璋這是不走尋常路啊!」顧採薇險些以為是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定神才發現是二哥所說,正是她心中所想。
但是不同於二哥純粹的驚嘆,顧採薇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