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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神色隨之鄭重,點點頭,看著確實入心了。
「關於為三哥報仇,讓顧瑾以命償命一事,母妃和我看法類似。顧瑾雖然被皇伯伯借著三哥的由頭髮作一通,失去了爭儲資格。
但是皇伯伯出發點是為了他自己權勢、為了龍椅,並非出於主持公道。
偏偏皇伯伯又自詡是個好爹爹,只要顧瑾在封州逍遙著,不謀逆造反,不踩皇伯伯這個底線。不管我們怎麼做,都不能奈顧瑾怎樣。最大的希望,還要看新君,能否清算顧瑾了。」半算解釋半是梳理,顧採薇將報仇的寄望告知於信。
「新君啊……」信嘆口氣,三個皇子爭鬥不就為了這個位置麼?
顧瑾失勢,二三誰會上位?他想起了四弟顧採薊,擔憂發問:「四弟不會重蹈我的覆轍吧?你們就留他在京,為顧珩奔走助力,萬一又招了皇上的眼呢?」
欣喜於二哥對親人的記掛,顧採薇陪同二哥從正院出來後,主動親近地挽住二哥臂彎。
兄妹看著下人復又鎖好院門,並肩緩步走向信與柳庭璋暫居的院落,青石板路上,顧採薇再告訴二哥說道:「母妃和我自然記掛四哥。但是三哥一事對他打擊很大,四哥總認為是他沒陪同三哥的錯過,整個人精氣神都不對勁了。
因此實在不忍心再阻攔他做想做的事情。再說了,京城形勢與三年前大為不同,立儲已是眾望所歸,皇伯伯擋不住的,只是能在二、三皇子裡挑揀一番罷了。四哥在一眾搖旗吶喊之人中並不算出挑,皇伯伯不至於拿他開刀,二哥放心吧。」
信聞言,沉默了好一陣子。
他後來接話,卻是接著許久之前的話題:「顧瑾那邊,二哥去想想辦法,除了京城,我哪裡都能去得,封州自然不例外,憑我對他的瞭解,收集些他為惡作歹的證據,應該只需水磨功夫,花費時間罷了。就像薇薇說的,待改天換地,再找顧瑾算帳也不算晚。新君,大概會在十年內上臺吧。」
顧採薇有些喜出望外,眼神晶亮地看向信。
二哥願意為此奔走是再好不過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抬眼看到柳庭璋已經站在院子門口,就要提步來迎他們了,顧採薇想著皇家事務還是不足為外人道,匆匆與二哥說兩句來收束話題:「只怕年內都有可能,皇伯伯身子大不如前了。」
信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向著走到近前的友人笑開。
三人會面,柳庭璋開起玩笑來:「好啊,兄妹二人撇開我這個客人,冷落在一旁,說悄悄話說夠了,回來了?」
顧採薇見到徒弟,眉梢眼角都靈動了,與面對二哥信的故作老成截然不同,她甚至踮起腳尖,一手抓住另一隻手的袖口,探出手去拍柳庭璋的發頂,笑著嗔道:「大膽,對夫子如此不敬?」
信看到柳庭璋十分配合地傾身低頭,任由顧採薇對他動手動腳,像是對待犯錯蒙童一般拍他髮髻,還帶笑哄著妹妹:「夫子教誨有理,學生知錯」。
種種情態讓信覺得十分牙酸,他可不能允許父王母妃之外的人來拍腦袋頂,這柳庭璋,著實諂媚!
年輕人們精力旺盛,三人看看如今不過未時。雖說日頭毒辣,好在山林裡遮天蔽日,很是蔭涼,正是散步好時機,便過院門而不入,錯落著走進林中蜿蜒小路,閒話聊天。
下人們遠遠綴著,沒有主子們的吩咐依然不敢上前,相當於三人密話了。
顧採薇與柳庭璋當著信的面也沒有避忌,你來我往聊了好一陣子法家學說。
剛開始好像還是顧採薇佔著上風。但是談到興起,信就發現,柳庭璋說出長篇大論來,妹妹有接不上的窘況。
信雖然不懂學問,不過觀其言察其行,彷彿是柳庭璋更勝一籌、造詣稍深些,只是巧妙地讓著妹妹,在哄著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