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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訣感覺對方也沒比他大多少:「怎麼可能忘了,你多大?」
陳譴瞅了眼對方胸前的校徽:「你高三了吧?」
「高二。」
「那我得比你大個五六歲。」陳譴換了個角度,「你真不要到店裡坐會兒嗎,裡面很暖。」
徐訣把書包往肩上顛了顛,課本、文具、喝剩的飲料和沒電的手機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塞得書包老沉,就是缺點能供他消費的現金。
「我不冷。」徐訣揣在兜裡的手握著拳,學校的冬裝校服袖寬領高口袋深可就是不保暖,「你呢,也不回家嗎?」
徐訣這句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陳譴分不清這人是更側重問他冷不冷還是回不回家,他把這歸結為普遍高中生的跳脫思維。
當然他更在意徐訣說的「也」字,不過他沒戳穿,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拍到滿意的照片我就走了。」
徐訣看著陳譴拍一張後放大縮小欣賞半晌又刪掉的反覆動作:「這裡燈光不行,你得換個地兒。」
「換哪?」陳譴隨口問了句,抓起徐訣的手將手機遞進去,「麻煩幫我拿一下,我定了十秒倒計時,很快就好。」
「行,」徐訣扶正手機,「你充……」
「拿穩。」陳譴托起徐訣的手腕子,到適當高度後又鬆開,指尖擦過徐訣的手掌一側,觸到雪水似的冰涼。
倒計時只剩四秒,徐訣沒再說話,淨盯著陳譴的唇釘了。
他們畫室有個女孩子國慶那會兒去打了耳釘,回來就嚷痛,到現在十二月了還在發炎流膿。
這人打嘴唇邊不疼?
「好了。」陳譴從他手裡抽走手機,儲存好照片後抬眼看他,「你剛剛說換哪個地兒?」
徐訣又把手揣回了兜裡:「你充電寶還有電嗎?」
陳譴想了想,從包裡掏出被醫藥品壓在底下的充電寶:「不是說不跟我提條件嘛,你盤算可夠久的。」
「……」道謝噎在喉頭,徐訣反應過來陳譴把他看穿了,索性平淡轉了話題,「你到萬燈裡那邊轉一圈,不出十分鐘就能拍到好看的照片。」
萬燈裡是雲峽市遠近聞名的酒吧街,恰如其名,入夜時斑斕燈光總先眷顧這條老街。
和其它酒吧街不同,萬燈裡建在舊創產園內,保留了城區特色文化的同時添了不少時尚元素,被年輕人戲稱為網紅打卡點。
「萬燈裡……也行。」陳譴笑笑,看著徐訣低頭把資料線連到手機插孔裡,「你先充著,我去買點東西。」
陳譴返回便利店重新買了杯熱咖啡,想著十七八歲的小孩子應該受不了太苦的,就讓店員多加了兩勺奶。
出去時徐訣還在椅子旁戳著,但肩上的書包轉移到了座位上。
看到陳譴出來,徐訣把書包從椅子上挪開了,那片兒被遮擋過的沒覆雪,乾乾淨淨的。
「你坐吧,我得走了,」陳譴把燙手的咖啡遞過去,「這裡太冷了。」
「給我的?」徐訣還維持著用校服袖子擦拭手機螢幕的動作,不知該接不該接,倒不是因為突然想起昨晚老媽在餐桌上教育弟弟不要隨意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就是覺得,他此時無論是受天氣影響或是受外在打擊帶來的壞情緒,都不應該是由一個才相處不到十五分鐘的陌生人輕易化解的。
「我接個電話。」陳譴把咖啡推他手裡就抓著振動的手機走開兩三步。
是蔣林聲打來的電話,說香水找到了,就卡在副駕和扶手箱中間的縫隙裡。
「你到我家樓下了?我這就回來,你在車裡等等。」陳譴說著話走遠了,在前面街角拐了個彎,「我沒閒逛,就自拍癮犯了……知道啦,回家就發給你。」
雪停了,徐訣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