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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陽臺地板沒一處是乾的。徐訣抓起拖把擦乾淨,確定這動靜不會把陳譴吵醒,便放心掀開了洗衣機頂蓋。
衣服纏作一團,晾完大件的,徐訣才從最底下找到了那條黑丁,大概是洗衣過程中被卷出了褲兜。
徐訣做賊心虛般,拿了只衣架掛好黑丁,隨後讓它悄無聲息地混進了陳譴那排快要晾乾的衣服當中。
第11章 我心裡堵
若非有要事纏身,每天上午睡到十一點是陳譴對自家床最基本的尊重。
意識剛回籠,陳譴就聽到了窗外雨水砸在鐵簷上的聲音,看來天氣預報撒了謊。
但他的生物鐘從不撒謊,手機一開屏就顯示分秒不差的11:00,時間欄下方還有幾條未讀訊息。
徐訣:衣服還沒幹,我下課回來再收。
徐訣:門後邊那幾把傘都能用嗎?還沒停雨,我先順走一把,今晚就還。
徐訣:(我上面沒說髒話)
陳譴笑清醒了,舉著手機編輯回復。
陳譴:週日上什麼課?
徐訣:【圖片】
陳譴點開大圖,不難看出場景是一個擠滿人的畫室,左下角露出的是徐訣塗了大致輪廓的油畫。
徐訣:對了,鍋裡有老婆
陳譴:?
陳譴:鍋裡是誰。
聊天介面安安靜靜的,徐訣許久都沒再回復。
陳譴放下手機,摸過床頭櫃的鏡子,昨晚抹了徐訣給買的藥膏,今天穿孔處的紅腫就消了許多,比他之前買的都管用。
他把外包裝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接著將自己買的兩管藥膏扔進抽屜深處,只留徐訣給的這個在伸手就能夠著的位置。
下午得出去,陳譴便不再怠慢,起床換了套簡約樸素的衣服,上衣和褲子都特地挑沒有口袋的,到時會省事兒。
洗漱完,手機又收到兩條訊息,陳譴邊往廚房走邊點開。
徐訣:鍋裡有老婆餅和蛋撻,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所以豆漿和牛奶都買了,沒想到樓下這麼早就排滿了人。
徐訣:老師來了,不說了。
陳譴揭開鍋蓋,東西都擠在裡面保著溫,老婆餅和蛋撻挨著,豆漿和牛奶挨著。他給豆漿插上吸管,左手抓起一個老婆餅咬一口。
其實秋姑的手藝一直都不錯,價格也實惠,為的是照顧這片街區的普通家庭。
以前陳譴也給蔣林聲買過秋姑做的老婆餅,不過蔣林聲只就著他餵過去的動作嘗了一小口,第二天就給他送來了自家點心師做的老婆餅。
口味談不上有什麼不同,可對於當時的陳譴來說,就是很不同。
陳譴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原本是想起床後簡單做個飯吃了就出門,現在肚子被填飽,便直接捲了個餡料豐富的紫米飯糰帶到路上吃。
順風車沒人肯接單,陳譴已經習以為常了,背上包撐著傘走去路口攔計程車。
雨天難打車,好不容易等來一輛,司機一聽他報上的地址便面露難色,陳譴好脾氣地伸出兩個手指:「師傅,按雙倍價格收費吧,麻煩了。」
這句話他說過不下幾十遍,每一遍都算奏效。
車子滑進雨簾,陳譴撐著下巴靠在車門邊上,偏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計算日子,還剩一年了。
將近五十公里的路程,車廂裡保持著長時間的死寂,司機不放廣播也不跟乘客閒聊,一路平穩地開向鎮郊,在比較開闊的地方靠邊停車。
陳譴付完路費並不急著下車,搭著前排的座椅問:「師傅,你就在這附近轉轉,一個小時後再回來載我一程行不?」
「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司機眉頭擰成疙瘩,「誰想在這鬼地方遊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