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啊?好像是。」嘵嘵開啟手機看了看,「樓層指引是這麼寫的。」
「包間的床就是『盤』,」陳譴放下筷子擦擦嘴,「人扒光了往上面一躺,就是白玉。」
顯然是瞭解了深層含義,嘵嘵噤了聲。
「elk沒什麼好玩的,高消費還陷阱多,搞不好自己也變成了那盤白玉。」陳譴吃飽了,拿吸管戳進易拉罐裡小口小口喝,「真想嘗個鮮就去南門的清吧喝一杯吧,但記得別落單,視線也別離開你的酒杯。」
打完火鍋,徐訣先目送兩個女生上了車,才和陳譴散步回去。
「說好了我請,你偷偷結什麼帳啊。」徐訣吃人家的,穿人家的,現在還跟著人回家,感覺虧欠得越來越多。
陳譴插著兜踩徐訣的影子:「你們的學生證管什麼用,我跟店老闆熟,他給我打六八折。」
「既然是你請客怎麼不多吃點?」
「我胃口小啊,不像你們小孩子要長身體。」
鞋子踩出了界,陳譴回頭才發現影子不動了,徐訣停在他身後兩米處。
「怎麼了,踩疼你了?」陳譴笑問。
「你一直踩我腦袋,能不疼嗎?」徐訣慢騰騰走到陳譴身旁,「大人都跟你似的踩小孩影子?」
兩人並肩走的時候,徐訣的影子高出陳譴的一截,不知道誰才是小孩子。
轉過一個路口,前面就靜了,長年路不是城市主幹道,過了晚八點往來車流便少了,周邊的小商鋪也早早打烊。
陳譴在一個婚紗店前停住腳,落地玻璃窗投射出兩道修長身影,他招手把徐訣喊來。
「想學v男主砸玻璃偷婚紗啊?」徐訣說,「不了吧,我怕登報了在學校抬不起頭做人。」
「你敢砸我還不敢穿呢,」陳譴把人拽過來,「你看。」
在火鍋店裡他還嫌徐訣幼稚,此時他倒幼稚地朝玻璃上哈一口氣,形成白茫茫的水霧後在中間畫了顆心。
「其實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屁孩才搞這種把戲,你愛畫就畫,又沒人攔你。」陳譴畫了顆更大的,「我也畫,但我不是情竇初開。」
那顆心穩穩噹噹綴在玻璃反光中徐訣心臟的位置,不過很快就被陳譴抹掉,像徐訣的心思忽而明瞭忽而模糊,連他自己都捉摸不透。
「那你是什麼?」徐訣問。
陳譴指尖兒凍得泛紅:「我都開好幾年了。」
雖然此刻沒被陳譴踩影子,可徐訣是真切地感受到腦殼疼了。
陳譴還在樂此不疲地畫,畫完心就畫烏龜,畫完烏龜就畫丁字褲,然後轉過頭逗徐訣:「這是什麼?」
他的畫技在專門學過美術的徐訣眼裡簡直慘不忍睹:「彈弓。」
「你什麼眼力!」陳譴繃不住笑,路燈的光經由唇釘反射,晃進徐訣的眼裡砸了片漣漪。
他不知何來的膽量,抓了陳譴的手指,將那凍僵的一截裹進自己滾燙的手心:「別畫了,真挺醜的。」
「那你畫一個我看看。」
徐訣不畫:「我怕你自愧不如。」
「我還嫌棄你連黑體單詞都背不熟呢,」陳譴掙開他的手,趴在玻璃上又呵了片霧,「快來。」
大約是被那個掙開的動作刺激到了,徐訣騰升出一股表現欲,指頭戳在霧面,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幅街景。
城市大路行車匆匆,一個少年背著書包走在邊上,高舉的雙臂拋起了手中的籃球。
陳譴感覺眼熟,畫面即將消失前,他指著那個被拋起的球體,說:「這是落日。」
「嗯,」徐訣說,「這是你書房牆壁上掛的照片。」
霧氣很快散了,眼前只剩兩人一高一低的身影,陳譴問:「那張照片拍得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