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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越再次來到科研院是在雀魚入侵之夜的一個月後。防禦和善後工作已經步入正軌,他不必寸步不離地守在二環,就趁著好不容易的空閒想去科研院看看。
現在要見到冉喻越來越難了。自從一個月前冉喻及時傳遞了訊息並幫助人類在對抗海鬼方面第一次取得了優勢後,冉喻這個「秘密武器」就被更嚴密地保護起來,閒雜人員一概不能接近,即使是負責此事的科研院課題組成員想見冉喻也要經過層層審批。
審批檔案的終點不再是安全部門的一把手婁隊長、魏局長或是艾伯特軍長,而是城主辦公室。
即使是婁越,想要見到冉喻,也需要提前一天預約並透過審批。得知此項新規定時,婁越已經回家洗漱整理完畢,在驅車去往科研院的路上,怨氣從通訊器裡都能散出來。
言艾在另一頭也很無奈:「這也是為了冉喻的安全著想。你也知道,目前他算是我們瞭解海鬼最重要的渠道了,不能有一點閃失。」
申請表要三級簽字,婁越火速回督察隊辦公室給自己蓋章簽了字還要去科研院找院長簽字,最後再送到城主辦公室。婁越拿著表去科研院要簽字時,院長正在參加一個臨時會議,來接待的言艾把他領到會客室,上下打量一番,嘖嘖稱奇:「知道的明白你是來探望下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今天是來提親的。」
婁越已經一個月沒見到冉喻,也沒有他訊息了。這一個月,二環前線的戰士們過得都很糟糕,所有精力都放在預防海鬼或雀魚二次入侵、安置民眾、戰後重建上,大家都灰頭土臉的,沒個人樣。
出於莫名的心態,他在來之前仔細照了照鏡子,覺得形象太拉胯,還特地回了趟家梳洗打扮很久,換了套考究的新衣服,甚至還噴了點香水。
婁越一時語塞,言艾卻逮住了機會將一直以來藏在心裡的疑問扒拉出來:「你跟冉喻到底怎麼回事?你倆不會真像艾伯特說的那樣……」
婁越愣了一下,才想起艾伯特說的是「你倆結婚了」,也不知是無奈還是別的情緒湧上心頭,他覺得耳後有些發熱:「你聽那些老傢伙瞎說,我們只是朋友。」
「你不是在冉喻進城後才認識他的,時間太短了,你不會這麼輕易交朋友……不對,你還有朋友?」
「哦。」婁越應了聲,準備糊弄過去。
「少敷衍我,」言艾雙臂環胸,「我都已經查清楚了,冉喻就是你以前經常去香香家老宅的原因。香香都告訴我了,他有幾次路過老宅,看到你在郵箱旁鬼鬼祟祟的。而且你平時總垮著一張閻王臉,只有隔幾個月偷摸往那裡逛一圈以後的幾天裡才像個人……」
「哦?向安詳說的?」婁越微笑道,「他還說什麼了?」
其實婁越笑起來是很好看的,只是言艾對這種笑容背後的壞水太瞭解了,因而心裡一慌:「沒沒沒有,就是隨口一說,聊天嘛,婁隊長別這麼開不起玩笑。總之,我現在知道你和他之間保持了很久的筆友關係,這是好事,非常有助於以後我們的研究。但與此同時我也需要知道你真實的想法,以便我們在後續的資訊解讀中不會偏離方向。」
「我也不知道,」婁越收起了敷衍的姿態,認真地說,「我只知道,如果十年前我沒有在經過那片老宅時停留了一陣,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信,如果我當時沒有出於罕見的好奇心把信開啟,如果後來的某天我沒有心血來潮去回了信,也許現在我的人生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言艾安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這件事的開始有很多巧合和偶然,現在說這些沒有必要。」婁越忽然自嘲似的笑笑,「你說得對,我這人確實沒什麼朋友,也許是不配,但我一直把他當成很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失去他。可現在照這種形勢看來,我連見他一次都難,不知道他在裡面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