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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診斷有懷疑,對手術害怕。
患兒爹問:“你好好給看看,是白喉嗎?不手術不行嗎?手術抗不住啊,這孩子這麼小能抗住這一刀嗎?”
患兒媽問:“再給好好看看,不做手術行不?這孩子咋能得傳染病呢?我們家也沒有人得這個病呀,真是白喉?不能是別的病?”
我搖搖頭,沒吭聲。我看出來了,他們對我是不信任。我還是個毛孩子,不管我怎麼說,也打銷不了他們對我的懷疑。是啊,我這是何苦呢?真要是一刀把孩子切死,家屬能答應我嗎?就是家屬答應了,我也於心不忍啊!做氣管切開我還沒做過,不但沒做過,連看都沒看見過,只是書上講過。我還不是醫生,我是學生,學生就要遵循學生的原則,那就是以學為主,不管其他事。一個學生做什麼手術呢?我想要打退堂鼓,我要走,一走了之。
那位中醫焦急的站在我身旁,他急得直錯腿,用手推了我一把,說:“你怎麼啦,不想做了,快做氣管切開術啊。你不想做氣管切開術了?這孩子不做氣管切開術怎麼辦哪?他不就憋死了嗎,我是沒辦法呀,我是中醫,我沒做過氣管切開術。就是再來一個西醫,他也得做氣管開術,不做氣管切開術就死了,不能眼巴巴地看著孩子死啊!”
我說:“怎麼辦?沒辦法。你看,這是個小孩啊,他是個孩子,不是成年人。”
“哎!得白喉的大多數都是孩子,你就治吧,趕快給他做氣管切開術。”中醫焦急地說。
我說:“要是成年人,我就給他做氣管切開術,反正也切不死。你看我還不是個醫生,還是個學生,做氣管切開術沒把握。”
中醫看出來患者家屬不相信這個西醫大夫,他對患者家屬說:
“這個年輕人診斷得沒錯,你兒子得的就是白喉。你就讓他給做氣管切開術吧,不能再等了,再等孩子就死了!”他又轉過身對我說,“小夥子,不要怕,做什麼事都有頭一回。何況這種氣管切開術沒危險,你就做吧,我給你當助手。”
我轉過頭去看了看這位中醫,向他點點頭。
中醫說:“這就對了。”
為了打消患者的顧慮,我說:“謝謝你中醫老師!謝謝你對我的支援!”我轉過臉去對孩子媽說,“你這孩子得的是白喉。在末經及時治療的侷限型白喉,假膜可逐慚擴大到懸雍垂、軟顎、咽後壁等處,假膜呈白色或灰白色,如有其他細菌感染,假膜可呈汙穢色,口腔可有特殊的腥臭味。假膜周圍組織有輕度充血、水腫。頸淋巴結腫大、壓痛。全身中毒症狀較重,體溫可達39度---4o度,頭痛、頭暈、全身無力,面色蒼白、噁心、嘔吐、咽部疼痛、吞嚥時疼痛加重。嚴重者有呼吸困難、聲音嘶啞、犬吠樣咳漱、煩躁不安、紫紺等現象。你看你的孩子是不是這樣?是這樣就是白喉。”
孩子媽說:“是這樣。你就做手術吧,死馬當活馬治吧!”
我對孩子爹說:“你這孩子只有做氣管切開術才能活,你看這孩子憋的,再有二十分鐘就憋死了。同意做氣管切開術嗎?”
孩子爹看看老伴兒,說:“那就做吧。”
決定做氣管切開術了,開始準備。
我問大家:“誰有刀子?”
話音剛落,就舉起二十多把刀子。我一看全是水果刀子。
我說:“水果刀子不能做手術,它不快。誰有手術刀片或者剔頭刀子?”
大概有三分鐘沒找到刀子。這時,廣播喇叭響了:
“同志們,同志們,為了搶救患兒,需要手術刀片或者剔頭刀子,誰有借用一下,請馬上送到第四號車箱。”
不多一會兒,送來三把剔頭刀子,還有一卷衛生紙。我把自己的鋼筆拿出來,將筆筒取下來,用牙把堵頭咬碎,成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