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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從這裡跳下去了?”阿水伸長脖子,往洞裡看著。
“腳印到這裡就沒有了。”肖肖說。
“嗯。”我應了聲。
“那……”她沒繼續說,但言下之意很明白,除了跳進或者跌進這個深洞裡。
“也許……下面雪積得深,也許沒大事。”我說,“剛才石頭扔下去,也沒聽見迴響,應該雪比較厚。”我儘可能讓自己往好的一面去猜想。
阿水卻在這時不合時宜地來了一句:“阿茂,就算那個下面雪厚,他沒摔死只摔厥過去了,不過你剛才那麼大一塊石頭丟下去……”
“啊?!”我當場呆住,張大嘴,看著阿水,不知說什麼好,阿水同樣一臉呆呆的,和我大眼瞪小眼。
“也許人根本沒暈,已經走開了呢。”肖肖安慰我說。
“嗯嗯。”我應著,心裡卻不這麼認為。懊惱間,忽然想到揹包裡有登山繩,於是趕緊從後背卸下揹包,扔在地下,從包裡拿出登山繩,在一端繫上手電筒,把手電開啟,扔進洞中,一點點往下放。深洞的邊壁被電筒照亮,表面看上去極為光滑,如同被精心打磨過一番似的,恐怕即便是壁虎,也很難在看似光滑如鏡面的洞壁上落足。
繩子一共有六十米長,在放到約莫三分之一的時候,繩索另一端像是有誰抓住猛力往下一拉,我當時正半跪在洞口邊緣一點點向下放繩子,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感覺身體無可遏制的向前一倒,接著腳下一空,隱約聽見肖肖和阿水的驚呼,隨後,所有的聲音都被耳旁呼嘯的風聲取代,眼前一片漆黑,我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深洞底部墜去……一瞬間我腦子裡只閃過三個字:完蛋了。
三十四、我沒死
我大概沒有完蛋,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病房很破很舊,天花板斑駁不堪,牆皮隆起翻卷,露出裡面灰白色的泥灰。病床的右上方,有一瓶藥水正在咕嚕嚕地冒著細細的氣泡,我發現自己的右手背上正扎著吊針。我試著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左邊是牆壁,右邊還有兩張病床,靠近窗戶的那張床位是空的,我旁邊,也就是中間那張病床上,也躺著一位病人,他側躺著,背對著我,被子也蓋得很上,我無法看見他的面孔,甚至連後腦勺也僅僅露了那麼一點。
正想坐起身,門忽然開了,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護士,手裡拿著一瓶藥水。
“你醒了?”護士見我睜著眼睛,說。
“這是?”我很糊塗,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說著,我掙扎著要坐起來。
“小心小心。”護士見我想起身,急忙說:“別把針弄掉了,回頭還要給你重新紮。”
“感覺怎麼樣?”她問我。
“還好。”我說,確實還好,就是渾身痠痛,骨頭像被拆開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似的。
“我說你們幾個小年輕,沒事跑去裡坳玩什麼,出事了吧?”她一邊說,一邊背過身,給我旁邊床位的病人更換藥瓶。
“我的同伴呢?”我問護士。
“你旁邊不就一個麼?”護士用眼睛示意到中間床位上的病號說。
“還有兩個呢?”
“兩個?”護士皺眉看了我一眼,說:“還有一個吧,一個小丫頭,在另一間病房。”
我急忙用手撐在床頭櫃上,探過身去看中間床位上躺著的人——原來是阿水,“阿水,阿水。”我叫道。
“別叫。”護士呵斥我道,我只好閉嘴。
“他們沒事吧?”我問。
“沒事,不用擔心。”護士說著,看了我一眼,小聲叫起來:“叫你注意注意,都回血了,手,手,放下來!”
“這是到底怎麼回事?”我回想起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情,我在深洞邊,用登山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