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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這樣抱著,氣勢一下便軟了,又為那夫妻二字怔住了神。
她當真是他的皇后,是他名正言順的妻了?
那是他專橫無羈的一道皇詔,可若叫這天下知道這事兒,朝臣萬民又會是什麼反應?
她一恍惚,又想起他說此事不必她操心,那語氣毅然篤定,倒像真不用她操心似的。
他的左手探上來摸她的臉,“又在琢磨何事?”
“沒琢磨。”她抿唇,拿起先前舀的飯,“你倘是不多吃點,這傷好得慢,到時候你又急著要拔軍北上,倒要怎麼拿槍騎馬?”
他盯著好水亮亮的黑眼仁兒,含笑吞下飯,“這右臂受傷,好處倒也多起來了。”
他揚眉微笑,單手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自從她這次與他在山谷外相見,他的笑就逐漸多了起來,好像她的任何一點小舉動都能讓他欣喜非常,比起以前習慣了他那少言冷麵的樣子,她竟一時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但她又是格外喜歡看他笑。
每當他微微揚起嘴角的時候,她的心裡好像也開了一朵花兒似的,甜香肆漫整個胸腔。
從前她無怨無悔地為他付出,而今他亦同樣傾心對待她,身後這一個懷抱比起以前愈加堅實溫暖,讓她心安。
用罷膳,她知道他要批覆京中發來的那些加急摺子,便替他收拾了帥案,又將筆墨備好,自己打算出帳去看看青雲,免得擾到他。
但他卻一把將她扯過來抱在腿上,“我還比不得你的馬重要?”他語氣微重,狠狠道:“那馬還是當初我賞你的!”
她有些好笑,卻還是乖乖由他抱著,“不去了。”倒看看他要怎麼抱著她批這些奏章。
他貼著她的耳朵道:“劉德中不叫我握筆,只好勞你代我批覆這些摺子了。”
她驚了一跳,側臉瞅他,“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他二話不說就攤開一本三司奏來的賦稅摺子,“我說,你執筆。”
她被逼拿筆蘸過朱墨,神思猶怔。
做了這麼多年他的臣子,雖是在朝政軍務上事事為他分憂,但何曾做過這種僭越逾制之舉?而今她成了他的皇后,雖能與他執手共立同起同坐,可他真會允她內闈涉政?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嘴唇摩挲著她細嫩的耳垂,低聲又道:“北面這麼大塊疆土都分封給你了,怎能不允你參預朝政軍務?”
這恩寵來得太快太盛,令她一剎那間竟然有種錯覺,好像這些事早就是他計劃好的一樣,但這感覺卻又轉瞬即逝,朱墨一滴落下去,濺了數點紅。
他叫她看摺子,又口述御批與她聽,讓她依他之言代為批覆,一本接一本,直至半夜時分才批完。
她擱下筆,又撿出最重要的幾本與他過目,見他閱後無異,這才一一封起來收好,動作仔細認真,神色一絲不苟。
他忍不住又低頭親她,她輕輕一笑,湊過去回了他一個吻,可這又令他張狂起來,一把撩開她的衣服便埋頭而下。
她嘶喘著,急著推他,“別,別在此處……”怕他右臂上的傷又裂開,自己倒成了罪魁禍首。
他起身箍著她的腰往內帳帶去。
燈燭一掐,裡外皆暗,他的眉眼輪廓愈顯深邃,盯著她好似黑夜山林中的野獸一般。
她無措地輕嘆,撐臂伏在他身上,長髮垂落他一肩,細聲在他耳邊輕道:“你……別用力。”黑暗中看不出她的臉有多紅,只聽得見她甜潤的呻吟聲,和他抑不住的沉重喘息聲。
良久,她一身香汗地趴回他胸前,呼吸微重,似是累極。
他左手扣住她的腰,輕輕撫摸著她纖腰內側的肌膚,突然道:“你的身世,並非是嶽臨夕招供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