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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看不清面容的石像出現在眼前,就像是突然飄來的一片雲,擋住了空中的艷陽。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如夢似幻的極光懸掛在空中,顏色落入下方石像的臉上,讓那張看不清臉的石像上蓋著雜亂的光。
之後,似男似女的聲音響起。
聲音好似從幽深的峽谷中傳出,又像是鐵器在一起碰撞,時而低沉,時而清脆,配著那身影模糊的石像,縹緲的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石像與他在清原地下看到的一樣。
石像見到他,對他說:「喜歡嗎?」
這句喜歡沒有加上是誰,可澶容就是知道石像在指他喜歡若清的事。
石像說:「就像你前些日子心裡想要的一樣。只要你喜歡他,向我許願,我就會滿足你,他就一定會喜歡你。這是你要的,也是我會送給你的。」
「可是。」大方給出承諾的石像咧開嘴,又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來。
在飛走之前,石像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願望只能完成一個。」
「你記牢了……」
對方的聲音在說到後面的時候越來越輕,彷彿這件事本身不值得任何人在意,也不配留在任何人的心裡。
可澶容聽到這句只有一個心願能夠完成的話,卻沒把這句話忘到腦後。
他這人自從入了清原起,就沒了凡人對吃穿用度的渴望,也沒有安歇進食的慾望,比起他自己的貪睡,這場逼迫著他白日入睡的夢更像是古怪的警鐘。
他無比清醒地意識到睏意是假的,夢裡的師父和若清的指責都是假的,唯一真實的只有那石像。
也可以說成——這是飼夢對他警示。
那一直被關在清原地下的飼夢第一次聯絡到了外界,聯絡到了他。
念著放在清原的紫晶,以及出現在自己和若清身上的情況,澶容隱約猜到了飼夢為何能夠入了他的夢,也猜到了是他和若清這些天的動作讓對方有了入夢的力量。而他什麼都能猜到,唯獨猜不出來為何飼夢說許下的願望只有一個能夠成功。
難不成是對方被法陣壓制,力量被削弱了?
還有,飼夢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翻出什麼風浪,現在卻有了能夠入夢的力量,這是不是在說是他帶出的紫晶給了飼夢可能出來的機會?
心事重重的澶容想到這裡,煩躁地睜開眼睛。他醒來時天還是亮的,若清背對著他趴在視窗的位置睡著了。
若清這些天休息不好澶容是知道的,因此澶容沒有打擾若清,只來到若清身後,一如之前那般看著若清。
若清睡得很沉,澶容彎下腰盯著對方的長睫,又瞧見了若清鬆散的領口,以及後頸上的一顆痣。
那顆黑痣不大,落在白嫩的雪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澶容知道若清這個位置有痣,也總想在對方背對他的時候用手指壓上去,而這個想法只在前些日子完成過……
他不是很滿足。
也不想只這樣看著。
………………
若清是被嚇醒的。
從睡夢中驚醒的人猛地捂住後頸,紅著臉四處張望,對著上身後不遠處的澶容,一時有些緩不過來勁兒。
若清總覺得脖子上留有奇怪的感覺。
他歪著頭望著澶容,有意張開嘴去問,可指頭摸了摸自己乾爽的面板,又覺得是自己太過神經質不好開口。
澶容則在若清捂著脖子跳起來的時候挑了挑眉,半天沒說話。
澶容不說話正好合了若清的心意。
若清現今不太想跟澶容說話,他總覺得澶容現在一開口就是一個等著他踩的陷阱,而他踩了幾次陷阱,摔到鼻青臉腫終於懂得了清醒。
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