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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駒攙著賈小姐來到樓梯口‐‐其實他倆是相互倚著，才不至於全摔倒。她借醉撒嬌，把頭倚在家駒的肩上，閉著眼命令：&ldo;送我上樓！&rdo;

家駒攙著她上樓。

服務生幫他們開啟門，家駒攙著她進了房間。這是一個套間，外面有沙發。家駒想扶她坐下，剛往沙發那裡走，賈小姐就下達了下步的行動指示：&ldo;扶我去床上！&rdo;

家駒扶著她到床邊，看樣子是想漸漸鬆手扶著她躺下，這時，賈小姐由側轉正，抱定了家駒，二人緩緩地倒下去。

一陣熱烈的忙……

序曲過後，賈小姐閉著眼交代下一步的工作：&ldo;把靴子脫下來……&rdo;

登標連蹦帶跳地奔下樓，綢褂子衣襟向後飄著，飛奔出酒店。

帳房有三十多歲，站在櫃檯裡笑了。

【2】

大華染廠的伙房就是餐廳，那邊的大鍋裡熱氣縷縷裊裊，屋中央吊著一盞小電燈，襯得屋裡昏暗。十幾張粗木桌子，圍坐著一些工人。壽亭蹲在板凳上和工人一起吃飯。他光著膀子，左手裡是個大窩頭，右手端著黑碗喝稀飯。中間是一大盤子鹹菜。吳先生坐在壽亭旁邊，吃得較斯文。

登標擦著頭上的汗，走到壽亭身後，神秘地說：&ldo;掌櫃的。&rdo;

壽亭側回頭，然後夾了一下子鹹菜放在稀飯上，和登標一起出來。

登標喘著：&ldo;掌櫃的，東家和大洋馬上了樓。&rdo;

壽亭把碗放在窗臺上：&ldo;噢，你看見了？&rdo;

&ldo;嗯，我親眼看見的。&rdo;

壽亭樂了：&ldo;你估摸著能弄出點實事來？&rdo;

登標也笑了：&ldo;掌櫃的，你是沒見，那大洋馬太饞人了。我說不出她那股子味來。這麼說吧，別說東家，就是你，掌櫃的，興許也扛不住她。&rdo;

壽亭又氣又樂：&ldo;去你孃的，我扛什麼呀！人家又沒找我。登標，你說，她為什麼捨身陪東家？&rdo;

登標搖頭。

壽亭接著囑咐：&ldo;這事，對誰也不能說，特別是年下回家，更不能對你表姐說。買賣人，這種事兒免不了。&rdo;

登標：&ldo;掌櫃的放心，我不說。說了之後我翠表姐更傷心。掌櫃的，你說，東家咋那麼招女人喜歡呢？&rdo;

壽亭笑笑：&ldo;這是讓咱們給比的。你看咱這些人，土了巴嘰的。東家和咱們比起來，就像穀子地裡躥高粱，人家能看不見？&rdo;

登標點頭，認為說得有道理。

壽亭忽然醒悟：&ldo;快，快去給二太太送信兒，就說東家陪客商打麻將，今天晚上興許回不來。送完了信，你再去賓館門口守著，別讓東家回了家。要是一旦弄到兩岔裡去，二太太還得來找我鬧。&rdo;

登標為難：&ldo;你是說東家能在那裡住一夜？&rdo;

壽亭笑了：&ldo;一夜不一夜說不準，反正一時半會兒完不了。你先去守著吧。&rdo;

&ldo;他要是夜裡在那裡住下，我也一直守著？&rdo;

壽亭一瞪眼：&ldo;怎麼著？要不你去車間幹活，我另讓人去？&rdo;

登標見勢不好，沒敢說別的，撩起衣襟擦擦汗，走了。

壽亭回手從窗臺上端過稀飯，笑著搖搖頭。吳先生跟出來了：&ldo;掌櫃的笑什麼？&rdo;

壽亭說：&ldo;美人關，美人關，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