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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看得這般詭異情景,雖是不明就裡,但都不敢說一句話,便是多嘴如楊陌也為氣氛所感染,只呆呆地看著身旁的男孩,大氣也不敢出。
“很好。”過得不知多久,那男孩才吐出這兩字。
凌霄含笑點頭道:“漠寒,你性子內向,今後還須跟諸位師兄弟多多交流,好好相處,,莫要太孤僻了。”
李漠寒點頭道:“弟子謹記。”
見凌霄不作解釋,眾人自不敢多問,當下便各報年齡。棲霞齋以入門先後排輩分,是以盧泰升和趙泰康雖比兩人年紀小,但仍算師兄。李漠寒十歲,楊陌九歲,楊陌便認了李漠寒為三師兄,自居最末。
聽得楊陌自稱九歲,俞廉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回,顯是不信,楊陌自也不吃虧,回瞪了他一眼,道:“有什麼好看的?我就是九歲——便是比小倩也大上一歲呢。”俞廉一笑道:“我信便是了,你也不必發脾氣。”
楊陌自幼為母親所虐待,常常三餐不繼,自然也較同齡人瘦小,此時往八歲的盧泰升身邊一站,不過到他肩膀處,倒是和六歲的二師兄趙泰康差不多高矮。
楊陌心下不快,暗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待我到你那般年紀,定然比你高得多,只怕你連我肩膀都不及!”
認完師父排完輩分,待殿上安靜下來,凌霄正色道:“今番又添三位少年才俊,自是天大的喜事,但我棲霞齋一向賞罰分明,此時也免不了要掃各位的興了——俞廉何在?”
俞廉出列,沉聲道:“弟子在。”
凌霄道:“你今番下山,誅殺山賊合計一十二人,破了殺戒,你可認罪?”
俞廉嘴唇微微翕動,沉默片刻,終於道:“弟子知錯,願受師父懲罰。”
凌霄道:“念在你是為了救人,並非無辜屠戮,為師從輕發落——便罰你上飛仙崖思過三個月,每日為你手下亡靈誦經超度,一年內不準下山。這三個月裡,泰升和泰康自行修習,不懂之處去請教閔師伯,漠寒和陌兒便先由正瑾帶著吧。”俞廉道:“謝師父。”
楊陌聽得雙目放光,只恨不得俞廉永遠被罰關禁閉,那自己便可以轉投石正瑾門下了,若非俞廉便在身旁,只怕立時便要高興地跳將起來。
正自眉飛色舞中,忽聽凌霄道:“弟子楊陌,大堂之上公然口出誑語,欺瞞師長,念在你初入本門,便罰你……罰你三個月內多做半個時辰的晚課。”
楊陌奇道:“什麼是晚課?”凌霄道:“晚課便是誦經。”
楊陌愁眉苦臉地“啊”了一聲,自語道:“又不是和尚,怎麼還要念經?”
凌霄道:“佛法無邊,研讀佛門典籍可得清淨、消業障,於修習一道多有裨益。”
楊陌只得不情不願地說了一聲:“謝師公。”忽然想起一事,頭上冷汗涔涔而出,腳一軟便跪倒在地,不住道:“弟子該死!弟子該死!”
眾人看得他如此舉動均是大奇,凌霄也不解道:“你快起身,妄語雖不好,卻也罪不至死,你無須這般。”
無論他如何勸說楊陌都不敢起身,卻問道:“師公,您可是在後院植了一棵三丈高的桃子樹?”
聽他這麼一說,凌霄卻是一愣,道:“是。那便如何?”
楊陌又問道:“那桃樹上可是結有兩個大桃子?”
凌霄點頭道:“如今正值桃樹結果之時,想來樹上當已碩果累累。”
楊陌深吸一口氣,顫聲道:“弟子該死!今早誤入後院時……我偷吃了兩個大桃子!”此話一出,只覺洗凡軒中一片寂靜,彷彿連一根針落地也能聽得清,楊陌心中暗暗叫苦,這般坦白,只怕今次定是禍大於福,想來師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