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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塗不太在乎這事,淡淡掃了眼他頭頂的畫,說:「我需要出差,出差申請你找人幫我寫吧。」
館長疑惑,「你去哪?」
集城靠南,動車五個小時才到,再輾轉破舊的大巴車,又三個小時後,司塗下車,腳都軟了。
天空隨風飄著淅瀝小雨,她來的急,出館就去火車站,更別說看天氣預報了。
潮濕陰涼的風颳過,司塗覺得骨頭縫都在縮。
煙雨朦朦朧朧。
她舉著包遮頭在雨中,閒定的彷彿不是此中人,卻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幅畫。
遠雲村窮鄉僻壤,但山景怡人。
靠近山腳有幾戶人家,房屋簡樸,院子只用木枝捆成的柵欄圍著,倒真有點採菊東籬的感覺。
司塗拐過幾戶人家,看到木質的周姓門牌掛在大門上。
她剛要笑,視線卻落到不遠處的黑色賓利上。
副駕駛撐傘下來一個人,走到後面開啟車門,恭敬地將傘舉在下來人的身上。
司塗心重重地跳了兩下。
錯身站到房屋的側面,目光像是有它自己的想法,一錯不錯凝著那個方向。
一塵不染的皮鞋邁出,踩在略泥濘的土地上,之後是槍黑色的西裝褲腳。
出來的人西裝革履,單手繫著釦子。
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細雨在黑傘上順從滑落,怕是不敢讓他沾染煙火世俗的味道。
新聞裡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司塗心猛地一緊。
秘書停住腳,男人看他,聲音溫潤:「怎麼了?」
「沒事,季總。」
兩人進了大門。
司塗縮身躲在房屋側面,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雨水在男人離開後彷彿沒了顧忌,從滴變砸,似乎忘了外面還有一個人蹲在逼仄的角落。
腦子裡兵荒馬亂,司塗像是被打濕的貓崽,慘兮兮地揪著心臟處的衣料,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什麼,身子不住地抖。
半個小時後,門口有了動靜。
司塗就著錯雜縫隙看過去。
男人腳踏入車內的那一瞬,轉頭朝她這看了過來。
司塗心下一驚,忙往後縮,徹底將自己隱藏。
車子平穩駛過。
良久,司塗站了起來。
周仁宗再次開門,看到司塗蒼白著臉,落湯雞一樣,他往外探了探頭,將人拉進屋子。
「你們兩個小娃娃,要來也不知道商量著一起來。」
司塗眨了下眼,睫毛上的雨滴砸在了地上。
「周叔叔。」
賽爾美術館的週年慶如期舉行,壓場的畫作來自藝術界泰斗。
周仁宗十多年前就宣佈退隱,沒想到賽爾能請來這樣大人物,當天開館立馬上了熱搜,賽爾美術館名聲大噪,門票一秒售罄。
連反悔的趙老師都忍不住打電話來,想要借個機會膜拜一下週泰斗的畫作。
最讓館長得意的,是好多人將關係找到了賽董那,就為了求張門票。這是賽董沒想到的,特意給他打了電話讚許一番。
那邊歡天喜地,這邊睡的昏天黑地。
司塗穿著一身濕衣感冒回來,連熱水澡都沒力氣泡,換了乾淨的睡衣將自己團進絨毯中睡死過去。
再接到電話時,司塗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覺。
摸到電話蓋在耳朵上,一開口鼻音重的把對面小姑娘毛寧寧嚇一跳,「司塗,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了。」司塗把身子團的更卷,腳尖冰涼。
毛寧寧也沒多想,以為她剛睡醒,開心地說:「司塗你太厲害了,竟然能說服周泰斗,館長現在恨不得頭仰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