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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今晚回去,讓老媽幫忙去吹個枕邊風,鍾衡的工作多半是沒問題的。
但鍾蕾擅自上手維修漁船,偏偏讓陳啟明、還有這個黃江撞見了。
漁船修不好,那也沒啥。
如果搞壞了,陳啟明一生氣,鍾衡的工作鐵定就沒戲。
問題是,黃江此刻顯然在觀察鍾蕾的維修操作。
陳朝陽心裡再怎麼著急也沒用。
這種正經場合,他也不敢放肆。
嗡嗡嗡。
這艘漁船老齡化的厲害,減速機軸承室磨損也非常嚴重。
鍾蕾舉著氣焊槍,專心作業除汙。
初夏時候天氣溫度已經有些熱了,尤其是船艙內部,還很悶。
小姑娘頭戴作業燈,雙手攥住氣焊槍,動作冷靜沉穩。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灰色工裝,袖子乾淨利落的挽在手肘處,白皙飽滿的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兒。
應該是作業燈有些刺目的原因,鍾蕾一直眯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強光燈的照映下像是把濃密的小刷子,襯的那張側臉精緻到令人驚嘆。
不知道過了多久,減速機軸承室的油汙被徹底清理乾淨。
鍾蕾這才得了空閒,擦掉額頭上的汗漬,然後頭也不抬的說道:「徐叔,給我換磨光機。」
旁邊站著的徐林有些手足無措。
按照正常情況,他應該趕緊叫停,讓鍾蕾出來。
但廠長陳啟明沒發話,還帶一群人來看著,讓徐副主任有些懵,摸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趁著徐副主任發懵的時候。
就見黃江走了過去,把器械箱裡的磨光機遞給鍾蕾,順便接過了小姑娘手中的氣焊槍。
嚯。
好傢夥,貨真價實的氣焊槍,真夠沉的。
氣焊槍到手的瞬間,黃江就在心裡咧了咧嘴,只不過他沒表現出來,好奇詢問道:「這船是哪兒出了故障?」
驟然聽到陌生的聲音,鍾蕾抬起頭來。
「發動機減速機軸承室磨損,單邊達到6。我剛才拆開仔細觀察了,軸承已經完全損壞,軸承擋圈變形,軸端壓蓋也有破損,之前的預估還是有些樂觀。」
瞧著黃江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她下意識以為對方是陳朝陽去車間喊來的技術工,便解釋道:「不過沒關係,可以修復。只不過以後要注意,軸承擋圈一定要壓緊軸承外圈,不然就容易出現磨損情況。」
發動機減速機軸承室磨損。
這個問題確實不算大,很多漁船都容易出類似故障。
但能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還處理的這樣的漂亮,眼前這個小姑娘,厲害。
接下來,在黃江驚嘆的注視下。
鍾蕾拿著磨光機,先給軸承做金屬磨光,然後有條不紊的用無水乙醇清洗乾淨,用調和材料修復,等晾乾後,再次做打磨。
一切打磨完畢後,她開始嫻熟的安裝軸承座,給減速機做復原。
在發動機這種油汙重的地方作業,難免會蹭到髒東西。
鍾蕾的身上,胳膊上,臉上都蹭到了些油汙,還有黑黢黢的灰。
但她卻半點不介意,看著那復原的減速機笑道:「搞定。」
小姑娘的笑容燦爛又耀眼。
黃江受她的好心情所感染,沒忍住也跟著笑道:「都不試著啟動一下,你就確定已經修好了?」
但說這話的時候,黃江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這個女孩兒的作業手法堪稱完美,每一步驟都很穩,技術嫻熟到令人側目。
也不知道這是陳啟明從哪裡請來的牛人。
鍾蕾瞥了一眼黃江,沒吭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