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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去上課吧。」他不知道跟覃最說什麼好,腦子裡也懶得多琢磨,「其他事以後再說。」
「哥……」覃最又喊他一聲,想再說點兒別的。
「掛了吧。」江初看了眼時間,打斷他,「我出門要晚了。」
嘴上說著讓覃最掛了吧,沒等覃最那頭再說什麼,江初已經直接把通話給結束了。
人呢,有時候好像真是橡皮做的。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江初突然想到。
壓力突然衝上腦門兒時,由不得多想,本能就會先頂上去。
去反抗,去撐,迸著相同的力道往回彈。
而當真的壓到了底,突然那麼一下子,說麻就麻了。
這個時候,不管再壓上來的一片雪花,還是一座山,全都成了一回事。
從夏天老媽那凌厲的一眼開始,互相試探周旋到上火、老媽想趕覃最搬走、跟江連天吵架、闖紅燈、跟覃最吵架、跟覃最分開、應付倩倩、跟老媽徹底聊開、覃最牙疼、又吵一架……
「三十而立」這句話,江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是即將邁入三十歲的這一年,他的生活確實是史無前例的雞飛狗跳。
並且還沒有結束。
覃最的電話變回了每天一個的頻率。
有時候還不止一個,江初看見了就接,不鹹不淡地說幾句就掛。
沒接上錯過了,他也不給覃最回。
覃最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還是也逐漸習慣了,江初愛接不接,他天天該打打他的。
打完還得發微信。
想起來就發,一句一個「哥」,說點兒有的沒的屁話。
路上遇見條禿毛狗都得神叨叨地給他拍一張發來。
覃最:哥
覃最:看小狗
江初點開看一眼,心想我還沒見過狗麼?
還小狗,老得牙都沒了。
他沒回覃最這張小狗,隨手把覃最的微信備註改成了「小狗」。
改完過了兩分鐘,覃最「嗡」一聲又發張照片過來。
這回拍的是兩條內褲,幾個角拽得平平整整的鋪在枕頭上。
江初眯眼看了會兒才想起來,這是他去年被覃最沒皮沒臉搶走的那兩條。
「小狗」又被改成了「瘋狗」。
夏天與秋天這麼雞飛狗跳地捱過去以後,隨著今年的第一場大雪,江連天和覃舒曼把江初叫去,帶他去看覃最的房子。
「怎麼樣,嗯?這一塊兒的樓盤比你家那兒可強多了。」江連天沖江初掀掀眉毛。
江初淡淡笑了下。
位置確實不錯,樓王,朝向很好,覃舒曼挑的房號,9013,覃最的生日。
一直沒見她好好當過媽,突然這麼上心了一回,江初都有點兒驚訝。
同時他想起了老媽那句「你怎麼跟他媽張嘴」。
「我本來覺得買個小戶型,覃最上學也不急著住。」覃舒曼在旁邊輕聲解釋,「你爸爸說既然要買乾脆就一步到位……」
「那可不就是麼。」江連天笑著把話接過去。
「回頭你問問覃最喜歡什麼樣的裝修,」他又扭頭交代江初,「給他弄好了,以後直接在這兒結婚都不差什麼。」
江初正慢慢騰騰的溜達到廚房,聽到「結婚」兩個字,在門邊停了會兒。
不管是不是真心,江初這個後爸買房這事兒上,都對繼子表現出了一百二十分的上心。
江初也是。
不管心裡什麼滋味兒,他都得笑著看他倆對著空氣給覃最規劃「婚房」。
又跟他倆吃了頓晚飯,江初冒著雪回到家,連鞋都沒換,手機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