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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知,就問吧。
她再也睡不著,乾脆到桌案前鋪紙磨墨寫信。
這一寫,便是三封。
第一封自然寫給母親,除了報平安就是把滿腦子的疑問打包寄回去,尋求答案。
最後,她要收筆時,想了想又在信尾加了一句:阿母與姨母可有舊怨?若有務必告之,勿坑孩兒。切記切記。
第二封信寫給父親,除了報平安就是要錢。字裡行間全是描述藥王宗的窮苦。信尾又問了一句:阿父讓鏢局押過來的幾輛鏢車何時才到?務必催之,救急救急。
第三封信寫給冉韶裳,第一世的自己,這一世的小妹。
這一封她下筆頗為慎重。報平安是次要的,關鍵是要提醒她,千萬不要上了沈惟庸那個混蛋的當。那個小白臉狼心狗肺不是好東西。
第一世,兄長到藥王宗後,給自己寫過一封信,信中提到他在路上遇到一個叫沈惟庸的翩翩公子公子,兩人志趣相投,相談甚歡。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在信中對沈惟庸頗加讚賞。
讀了信的自己,從那時便在心裡埋下一顆種子,想要見見能讓兄長欣賞的人是何種風姿?
這便是她悲劇的導火索。
後來,沈家打著沈老夫人壽辰的幌子設宴,邀請京都內的勛貴之家攜家眷赴宴,盛妝的自己跟著阿母同去。從宴上匆匆瞧了沈惟庸一眼,從此一顆真心錯付……
這一世,她要在小妹心裡埋另一顆種子。日後與那混蛋相遇,便會躲著走,再不會重蹈覆轍。
信的末尾,她這樣寫道:我觀他面相,察其身有頑疾,日後必定是個禿頭。
不信你且瞧著。
寫完信,黎明將至。
冉少棠伸了個懶腰,推開窗。
清晨的空氣裡浮動著草木與露水相浸的清香。她深吸幾口氣,又把窗關上。
以前在家時,她習慣早起練功。而現在雖自己住一個小院,但牆那邊就是滿師兄,另一邊是伺候的小童們,她動靜大了,容易擾人清夢。
何況她的「醉春風」還在鏢車的箱子裡封著。
閒來無事,她破天荒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睜開眼,竟是日上中天。
少棠急慌慌洗漱乾淨,換上一身昨夜小童送來的嶄新衣袍,一路小跑去給姨母師父請安。
到了門口,卻被師兄滿悔攔下。
彼此客氣地問過安,少棠一邊挽著過長的袖口,一邊聽滿悔傳話:「師父身體不適,要休息。吩咐我帶你熟悉下坤苑。」
「昨天不是轉了一遍?人也認識的七七八八,還要去哪?」
少棠實在不想看師兄這張對她愛答不理的臉。眼下又沒有能令人開心的銀錁子可以送。
尋思著儘快找謝迎刃拿回包裹,順便把信給送出去。
便緊跟著又問了一句:「師兄,二師叔住的地方在哪?我想去給他請個安。」
滿悔看著眼前比自己矮兩個頭的男童,心中滋味難辨。
他從半年前就知道師父要收新徒。
師父為了這個新徒弟,每天指揮他忙個不停。
一會兒派去七師叔那選布裁衣給新徒弟備著,一會兒又派他去山外鎮上學做高兮菜,怕新徒弟吃不慣這裡的飯菜受了委屈。
就因他在佈置新師弟的居室時,工期晚了三天,便被罰去山上挑泉水下來澆菜園。
菜園裡的菜也都是為新師弟種的。
他被罰這件事本來只有坤峰的人知曉,哪知他在雨天挑水不小心滑到山澗,差點沒命。
全宗門的人都出來找他,這事再也瞞不住,變成全宗門皆知,背地裡大家都議論滿悔失寵。
坤峰的山主豐滔滔,在宗門裡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