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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黑與白的山巔，梅樹枝環繞的水塘，這個沉寂得像一幅畫的地方忽然被一聲尖銳的戾叫聲打破了以往的沉寂。

一隻巨大的通體燃燒著火焰的三足赤鳥從山巔後方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幾圈後戾叫一聲落在了水塘上方。

滄瀾往前一步，伸手在它額頭上拍了拍，&ldo;許久沒這麼用了，你感覺如何？&rdo;

赤鳥額前一抹卷紋格外引人注目，聽到段滄瀾的話後它仰天長戾一聲，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心情。

它燃燒著火焰的雙翅撲騰兩下，順從的依偎在段滄瀾腳下。

第37章 恰恰狹路相逢

&ldo;鵲山神，有何吩咐？&rdo;赤鳥口吐人言，聲音低沉。

段滄瀾在它開口的那一瞬間掐訣，在嘴邊輕輕一吹，無數落葉從法訣裡飛舞出來。

隨風飄動的長袖似雲緞般翩舞，長虹絢霞般飄逸的披帛繞肩拽地，烏髮好似月華。段滄瀾理了理衣袖，對自己這副許久不見的模樣除了感到有點陌生，內心平靜得自己也感到驚訝。

赤鳥在一旁戾叫一聲。

段滄瀾微側頭，薄唇勾起的弧度令人暈眩，&ldo;你也在為我感到高興嗎？&rdo;

赤鳥雖然不能睜眼，卻依稀從記憶的碎片中看到對方落在雲端那好似錦霞長虹般絢爛的身影。

它用腦袋蹭了蹭段滄瀾的手背。

滄瀾低低一笑，&ldo;好孩子。&rdo;

水面波浪捲起，點點碎光一般的粉牆從水底下升到半空，在四周凝聚不散，天上原本就有些聚攏的烏雲突然翻湧起來。

一片銀光如橫掃千軍之勢席捲水面，早有預料的滄瀾摸了摸身旁的赤鳥，並不在意被銀光灼傷在腳裸的那一片肌膚。

&ldo;走。&rdo;

話音剛落，他從虛無裡拿出山神大印，和赤鳥一起沉入水底。

浮光掠影。

水面上好像有什麼飛禽一閃而過，斐秋放鬆自己沉入水底，目光在一水之隔的滄瀾身上，久久不能移開。

他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人嬉笑有人哭，偶有沉沉浮浮的縹緲聲音傳來，響在腦海里。

有人在唸詩：

不論平地與山尖，

無限風光盡被佔；

採得百花成蜜後，

為誰辛苦為誰甜

……

這是一個夢。

斐秋從夢中醒來，斑駁的樹影透過樹葉落在他的眼簾上，像鏡子的光。他用手遮了遮，有人遞了一壺水過來。

&ldo;醒了？&rdo;有人道。

他有些恍惚的抬眸看去，只見一隻修長白皙的手。

&ldo;怎麼了？&rdo;那人又問。

斐秋沒有回答，那人伸出手來，親暱的替他理理衣裳。

&ldo;在想些什麼？&rdo;

斐秋張張嘴，一個名字幾乎要從心底溢位來，&ldo;段……&rdo;

對方低笑一聲。

那聲音從腦海劃過，記憶碎成無數片，又重新拼湊起來，畫面定格在星海下的無盡涯。

雲端縹緲，更深露重。

山影重疊，影影綽綽深處，月色下無端寒冷。

斐秋提著燈，遠遠看著群峰上的殿群，神色亦如這夜色冰冷。

他轉身踏上青石階，長袖隨風飄動間，一道劃破空氣的細微聲響破空而來。

長劍祭出，來人招式間狠辣異常，從雲海之上打到雲海之下，斐秋回頭一劍，兩人從月色下見到對方的容顏，具是怔了幾怔，而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