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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些事物是不能過於被弄得分散的,像豆腐顏色就顯得散漫了一點,雖然還不是那種很慘澹的白,但根本不能像黑房和黑車那樣,將身上顏色集中起來,讓人一看就覺得有力量。這是迷霧,不,這是迷途,也不。車裡的幾張坐椅不能用手摸,更無法讓身體擠進去,在椅子上坐上一坐,讓屁股蹭上一蹭,但透過窗玻璃望進去,讓人感到坐在此類用皮革包成的椅子上感覺肯定不錯。所以它們既不是迷霧,也不會讓人迷了路途,只要開車的人懂事就行。洪梨看著、想著,突然借著天光發現,汽車裡面的坐椅並不是黑色的,它們與車子外殼不同,但也不是豆腐白,說不清楚是什麼色兒。洪梨自然沒有猜到車裡的東西是&ldo;黑牲口&rdo;的內臟,車的外殼是&ldo;黑牲口&rdo;的皮毛。當洪梨表妹正透過玻璃窗細看轎車內的精緻設施時,花尚和已躡手躡腳像捕食貓似的一個人走到傻丫頭洪梨背後。他是路過停車房,見門開著,又不是大開,而是小小地挪開了一條細縫,這好像不是司機在房裡做事,不是,花尚和從門縫擠入黑房,入了房才見到在車一側正站著做豆腐的那個傻丫頭,他想在背後大叫一聲,又怕毀了丫頭看車的興趣,想伸胳膊,從左右兩邊包抄,將洪梨死死抱住,就像當年在馬頭房裡老爺摟抱日香那樣,但覺得自己與丫頭還沒到那個份上,左思右想,結果什麼事也沒做,只是悄沒聲息在洪梨身後站著。洪梨不能透過車窗上的映影發現身後有人,因為整個黑房子裡面除了門口地上留著一條從外面照進來的弱光以外,別處都是灰濛濛的,直到身後少爺用嘴巴將氣吐在自己後脖頸上,才知道房間裡又進來了一個人。什麼?現在的停車房內不只是有你傻丫頭一人。什麼?在你身後還有一個人。你是你,而他呢,待一會兒你將把他稱為&ldo;您&rdo;。這時外面院地上有一股風掠過,黑房的門被風吹開大半,房內瞬間有大量陽光擁入,乘著光照面快速擴充套件,花尚和看清了傻丫頭上衣的款式。那是種山裡村間姑娘們穿的衣服樣式,前擺長,後擺短,前後擺之間剪開幾寸,緊腰,松肩,便於胳膊活動,在山間勞作的年青女子有許多是常穿這類衣服的。房裡這兩人的談話是這樣開始的:你在這兒偷看汽車裡的東西。瞎說了您,少爺,要看也沒怎麼看清呀。不是我悄悄溜進來,還猜不到是你這個死丫頭在這兒打汽車的主意呢。又瞎說了您,少爺,表兄出院辦事去了,豆腐房歇了,沒處玩,才來看車的。花尚和真想學當年老爺抱日香的樣,把洪梨抱起來,可是先別,同這豆腐女還沒到做這事兒的時候。&ldo;爺,&rdo;洪梨晃動著左右肩膀,慢吞吞說,&ldo;爺,這院裡誰會開車。&rdo;&ldo;我專門找了人來開的,院裡人哪會做這事。&rdo;洪梨身子往旁邊一側轉,停住,說:&ldo;我能跟那人學開車嗎?&rdo;&ldo;你一個做豆腐的女娃,也想進車子摸方向盤,簡直是做夢。&rdo;&ldo;做豆腐咱都能學成,開車就學不了啦,我看是一個理兒。&rdo;&ldo;笑死人了,豆腐女想開美國造的黑色轎車,這恐怕在美國人自己家裡也不會有吧。&rdo;洪梨表妹氣憤地一拳打在汽車門上,&ldo;美國人他們有誰能像我這樣做出這麼白這麼香嫩的豆腐?只要少爺同意讓我與那開車的一起坐車,摸車,不出幾天,我就能哄著讓他教我開車,我準行的。&rdo;花尚和此時又想起老爺抱日香那件事來了,不留神說了句:&ldo;抱日香。&rdo;什麼,少爺,您說什麼?花尚和停止胡說,看著想學開車的豆腐女,猛地記起來洪梨是在身上刺過虎形圖案的,豆腐女同時也應該是文身女,這與在外面入了黑道的人有點相似,想到這兒,花尚和像是失了控制,對洪梨說:&ldo;只要你應了我,我就讓那人教你開車兒。&rdo;傻丫頭肯定沒聽懂這話,而花尚和也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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