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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無數次唾棄自己的懦弱之後,他在今天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進去。可越過地上的血手,終於敢面對父母死狀的他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屋子裡站著的人穿著一身黑衣,有著一頭黑色直發,發間帶著一條長短不一的銀色流蘇。
這是他的裝扮,可那張臉卻是——
「師……父?」
說話的聲音變得難以置信。
站在父母被害的木屋之中,傅燕沉愣愣地看著木屋裡彎腰撿起白玉的澶容,大腦先是空白了片刻,接著湧出無盡的憤怒。
他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但他知道殺了他父母的人不是澶容。
很快,一種敬仰的人受到侮辱的憤怒感襲上心頭。傅燕沉無法忍受,直接衝到屋內,企圖用拳頭驅逐這可笑的一幕。
然而在他準備打向這個惹了自己的「假貨」時,對面這人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熟悉的人影。
拳頭沒能揮出去的傅燕沉看到了若清。
若清坐在鏡子前,拿起一塊玉,放進了嘴巴里。
「娘子。」
坐在火堆旁,叼著一棵草的柯岱揮了揮靠近的白煙,漫不經心地說:「這白煙是惑人心智的把戲,你可別中招了。」
梳著頭髮的尹月表情不變,淡淡道:「我看著比你弱很多?」
「我不是那個意思!」柯岱揉了揉臉,無奈地說,「不過尊主在幹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都不除去……」
話音未落,一陣冷風吹過。
柯岱立刻閉上嘴巴。
而一直只有兩個人的火堆旁,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突然出現的澶容站在柯岱身後,並不斥責柯岱多嘴,他平靜地說:「尹月。」
「尊主。」尹月連忙起身。
「你帶著柯岱先去蘇北。現在就走。」
尹月眼睛一轉,很快答應下來。
等尹月和柯岱御劍離去,趕走兩人的澶容望向北方,轉身來到白煙最濃的地方,看到了幾個昏過去的凡人,與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傅燕沉。
而在傅燕沉的對面,一個上身是人,下身是石獸的俊美石妖正在吸食傅燕沉的修為,只是由於鄴蛟骨在,那想要偷取傅燕沉修為的石妖非但沒能得逞,反而被鄴蛟骨反制,落得個進退不得的地步。
為了活命,被壓制的石妖只能放出迷惑人心的白煙,以此爭取在傅燕沉醒來之前逃開。
只可惜他還沒有掙脫鄴蛟骨,澶容就走了過來。
按照過去的習慣,像這種小妖,澶容都是一劍解決,求個乾淨利落,不給自己帶來任何麻煩。但這次不同,來到這裡的澶容上下打量石妖幾眼,而後十分冷靜地抬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接捏爆了石妖的頭。
而他明明做著極為殘忍的事,可臉上的表情卻是再正常不過。
隨後石塊飛起,灰塵夾帶著碎石在澶容的身上留下髒汙的痕跡,連帶著白皙的臉和柔亮的發上都落滿了石灰。
而那隻被他掰斷的手經過這麼一炸,傷得越發嚴重。
但他不管不顧,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只冷著一張臉,抓著被幻覺困住的傅燕沉,將對方帶回了若清在的地方。
因為頭頂的劍,白煙沒有來到若清這裡,若清在狐狸走後,一直坐在原地乖乖等澶容。不過等了沒多久,若清忽然意識到狐狸之前說過,她是追著山精來到了這裡。
可澶容之前也說過,他是感受到林子裡有妖邪,這才讓傅燕沉過去看看……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果困住狐狸的山精就是傅燕沉去找的妖魔,那傅燕沉現在在哪裡?
不對!
察覺到古怪之處,若清突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