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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寧水是業懷的封地,是薄輝的照顧,瓊海才是業懷的家,是能容業懷回來的地方。
清潭打了一手的好算盤,知道他看重業懷,知道業懷看重瓊海,就把飼夢移到了瓊海,一來是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別人不會想到他會大膽到把飼夢放在魔修的眼皮底下。
其實清潭想事情比無牙周全。他知道飼夢特殊,準備的也要多一些。
他真的……算得太好了。
好到宿枝更生氣了。
宿枝生氣,無牙就要更慘一些。
宿枝迎著風,踩著無牙的頭,面不改色道:「放心,你的好日子在後面,我不會讓你如此簡單地死去。而你是不是覺得,我就算是來到了瓊海,也找不到飼夢埋在哪塊沙地下?」
他說話的時候,那少年抱住了他踩著無牙的腿,被他輕輕一踹,就從沙丘上滾了下去。
而在少年狼狽地撲在地上的時候,宿枝則對無牙說:「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說來我還真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還活著,我可能很難找到你們把我埋在哪裡。」話說完,他那雙眼睛變成了紅色,盯著無牙的眼睛,殘忍地笑了。
「就麻煩你當這個引路狗好了。」
………………
面前的光讓蛇女找不到業懷所在的方向,而在她焦急的轉著圈的時候,一條手臂從光中伸了出來,抱住了她的頭。
有人貼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她就愣愣地聽著,而後那變得奇怪的身體,慢慢地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光裡的人說了一句什麼?
她的耳朵嗡嗡作響,只覺得一股暖意溫暖了心房,所以眼淚就這樣掉下來了。
她還記得業懷小的時候因為失去了情根,什麼都感受不到,經常睜著那雙不悲不喜的眸子,淡漠的注視著四周。
而自責就在業懷出生後,一點點割著她的肉,讓她放不下被她害了的兒子。
因此不管業懷能不能聽得到,能不能感受得到,她都要把自己的愛加倍的給予兒子。是以她經常抱著業懷,與他說今日發生的事,今日又做了什麼……可業懷從未回應過她。
那時的她不覺疲憊,在珠藤還未回來的時候,隨手摘了一朵野花,放在了業懷的腿上,與他說這朵花叫什麼。
雖是路邊無人養的野花野草,也能開放出不同的色彩。
業懷就靜靜地看著,那雙眼睛很大,卻像是容不下這朵小小的花。
她講著講著,忽然覺得累了,正要閉上嘴,又遇到了珠藤的仇家打上門來。
她上前迎敵,被打了個半死,而在掙扎的時候,她轉頭去看業懷,業懷卻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坐著,像是眼裡沒有她這個人一樣。那一瞬間,失望如同狂風卷帶著塵沙將她裹住,吹得她無法睜開眼睛面對這一幕。
最後珠藤回來了,把對方打死了,她卻在珠藤慌張跑過來的時候,哭得像是個孩子一樣,委屈又無助。
彼時的她覺得業懷這輩子都好不起了。而感受不到喜怒哀樂,業懷的世界還會剩下什麼?
而她也覺得傷心,覺得自己即便是業懷的母親,即便努力多年,在她孩子的眼中,她也是一個不重要的過客。可正當她滿心惆悵意圖再哭的時候,她身後的業懷卻動了。
其實在方才她與仇家動手之前,她留下了保護業懷的屏障,可在珠藤回來後,她無心維持,屏障碎了,風吹了過去,帶走了業懷腿上的花。
一直沒動的人這時頓了頓,然後低下頭看著那朵花,動作遲緩地彎著腰,把花撿了起來,重新放在了腿上……然後,就呆呆地看著她,彷彿在等著她……
那一瞬間,蛇女的哭聲就沒了。
她望著